章一三三人老多情的皇帝（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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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衙门，你握在手中，我与太子都安心，但这只是其一，还有一宗，便是你自幼长于殷实富贵家，亦是饮食男，身上已有王爵，在安全局中供职，便是有私心，也不会不择手段。”

李明勋说着站起身来：“安全局的官员多是原来军事报官员出身，或索是出身军旅，主京城后，为稽查管控，更是拉了不少大明锦衣卫、满清銮仪卫进来，这些做事不择手段，狠毒辣，他们好用，但用的心惊胆寒。他们只知道完成皇命，不在乎的命，安全局又不受其他法务衙门管辖，这群的眼里没有什么无辜有罪，只看有用无用，早些年，我并不在乎这些，大丈夫做事不能被小节拘束，可朱明复国主义者屡屡出现，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冤假错案害啊，杀戮、清算、流放，到处都有冤死的，时移世易，时局已经稳定，再如此胡作非为就不好了，这也是安全局改制一个重点。”

林君弘听着这些话，一时竟是手足无措，感觉眼前的皇帝是陌生的。

皇帝素来只给他两种印象，于国事大事杀伐果决，谋略无双，于家事私，膝下子，却是慈温和，可以说，从未有把仁德二字套在当今皇帝的上，古往今来，开国的皇帝哪有仁德之君呢。

但是今天呢，皇帝开始心疼那些被冤枉迫害的了，哪怕他们曾经是敌，放在过往，这种行为肯定被认为是之仁的，他也明白皇帝选择自己的原因，除了亲厚，那就是自己和太子一样，都是有血有的，珍重每一条生命，不滥杀，不妄刑。

见义子满脸不相信，李明勋叹息一声，摸了摸自己的白了大半的发：“我老了，年老多，耳根子也软了，心里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每当安静下来，总是想自己误伤了多少命，造了多少孽，犯了什么错.........。”

林君弘听着，已经泪如雨下，这就是英雄迟暮吗？这位驱逐鞑甪恢复中华的伟大帝王非但没有沉浸在曾经的荣耀中，反而在为以往不得已而为之的事而自责，他的梦中是什么场景？

是业初创时，移民海上遭遇海难而无力挣扎。

是抵达海外，被各种热带疾病折磨的凄惨。

是因为他一个指挥失误，而造成的尸山血海。

是出陆地，烧房毁屋而致的断壁残垣。

是大规模清算时候的妻离子算。

是千里万里流放时的路有冻死骨。

是那些为了复仇而死在新朝兵卒枪弹下的死士。

是那些惨被牵连，朝阳门内外的遍地尸骸。

可这些怪眼前这个老吗，这是他有意为之吗，这是他愿意看到的吗？答案是否定的，可一切都要被这个老所承受，史书上或许不会记载这些，即便是记载也会冤有债有主，可这些对皇帝内心的煎熬呢，谁能为他分担承受。

“吾皇无错，吾皇无罪！冤有债有主，怎么也不能算在您的身上。”林君弘抱住了李明勋的腿，声泪俱下。

李明勋拍了拍义子的脑袋，没有评价他的话，历史是有胜利者书写的，可胜利者又如何书写自己的内心呢？

“我说这些做什么呢，平白惹你哭一场。”李明勋见义子哭泣不止，无奈苦笑。

“你若真心疼我，就在安全局好好，少些孤魂野鬼，少些冤假错案也就是了。这些年我做事急躁了些，功利了些，很多时候为达目的而无所不用其极。其他罢了，我本无心，是天不假年，那些蒙冤受屈的却委实是我的罪过了，过去的已经追悔莫及，未来的希望你防患未然。我这一代做错的事，你们不要再将错就错了，太子仁厚，你与他相投，拨反正的事，大抵是给你们了。”李明勋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