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朕后悔了……（2/2）

素说不出。

她虽久居宫，见识浅薄，却也正因在这宫里，她很有些自知之明。

她知道她做不到为父报仇，她没那个本事。

此刻这一番言语，亦是仗着苏俭对她有些微意，才敢放肆。

也不知临尘能不能赶走画中仙，但不管怎样，这事不能寄希望于别，她只能搏一把。

左右不过是再被困在这牢笼里几十载，反正她也习惯了。

再不济被苏俭赐死，一了百了，也就不用心尘俗之事。

苏俭发了狂一般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扫落在地，瓷瓶砸在李素素的额角，瞬间就红了一块。

“朕是高阳国的皇帝，朕想杀谁就杀谁，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也配跟朕求？”

“李志忠不好好当一条狗，偏生想着爬到主上来，呵！朕不仅要杀了他，朕还要杀光李家所有的。”

苏俭目眦欲裂，灯影映着他的影子，在墙上剧烈晃动。

那黑影好似嗜血的鬼魅，压在跪在地上的娇小身躯上。

“素素，素素……”苏俭的双手紧紧掐着李素素的肩膀，他彷佛魔怔了，他痛苦地将额抵在李素素的额上，粗重的气息尽数洒在李素素的眼睫上。

“朕错了，朕不该轻信那个妖，朕后悔了……啊……啊……”苏俭松开李素素，双手抱痛苦嘶喊。

“素素……啊……你，你为何要回来……你回来是为了刺杀朕对不对？”

“你给朕去死……”

寝殿大门被推开的时候，李素素的脖颈被苏俭死死掐着，他的指节苍白，是下了死力。

李素素的脸色亦是苍白，毫无血色，濒死之际，她脑子里恍惚出现了一座祥云缭绕的仙山。

白鹤展翅，仙鹿跳跃，阆苑仙葩，云蒸霞蔚……与她小时候做的梦一模一样。

“陛下！”

守在殿外的太监听到动静壮着胆子闯了进来，伏地磕，瑟瑟发抖。

门窗大开，穿堂风呼啸而过，苏俭猛然回了神，他看着近在眼前的李素素一张惨白的脸，见了鬼一般松开手指，往后跌坐在地。

李素素便如一滩烂泥般滑倒，她还没死。

她蜷在地上，像溺水之突然冲出了水面，大喘息着。

苏俭发凌，衣衫不整，茫然地瘫坐着，毫无帝王气势。

他喃喃道：“朕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