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剜眼抛尸（2/2）

舒雪安目光幽幽地看向舒月染，忽然反问她：

“我都这样不堪了，断然是不可能再和你抢一个渣男的，你何必这么生我的气？难道，他也并不你？”

简单的一句问话，便戳中了舒月染心底的隐痛，她明显地哆嗦了一下。

舒月染猛地又甩了舒雪安一个掌，

“来，把这个给我绑起来，拖在马车后面！”她漾起冷毒的笑意，不慌不忙地下了命令，“即刻启程，回京！”

北牢之地，如今正值寒时节。

自北向南的霜雪大道上，有车艰难地碾过碎冰，在积雪覆盖的道路中前进。

最为豪华的那辆马车后面，系着一根粗重的铁链，拖拽着一个满身是血的。

舒雪安被折磨了一路，手脚已经被冻僵了，寒冷和疼痛都已经感觉不到，就连意识都开始恍惚。

是内心处对孩子的牵念，还支撑着她的呼吸和心跳。

毕竟，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再见到她的孩子。

就算是尸体，她也要看一眼……

天渐渐黑了，风雪却越刮越大，舒月染命令队伍停下来歇息，就地扎营过夜。

“你这贱命倒是挺硬，这几十里路竟然都没把你拖死！”

看到舒雪安倒在雪地里伤痕累累半死不活的模样，舒月染话里都抑制不住笑。

“原本还想带你回帝都，让你亲眼看看我是如何当上将军夫的，看来你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舒月染假意失落，盯着她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眼，笑得格外冷，

“不过，我可以把你这双眼睛带回去。”

舒雪安僵硬的身子陡然震了一下。

这才是舒月染的真实目的吧，如今也只有这个同为舒家的义妹才知道，自己这双眼睛的秘密。

舒雪安幼时双目失明，父亲不惜万金买到世间仅有的两枚澄碧珠，又请天下第一术士淬炼，替代了她的双眼，令她重见光明。

然而有得必有失，澄碧珠原本是邪兽的眼睛，会让宿主受到灵力反噬，舒雪安因此失去了修炼的资质，白白费了天生奇绝的冰骨之资。

“……不！不！”

当利刃刺进眼眶之时，那锥痛之感让她脑袋几乎炸裂，凄厉的哭嚎声响彻整个寒夜。

然而舒月染没有丝毫怜悯，刀刀狠戳，血花四溅……

整整二十七刀，当两枚澄碧珠都被剜出之后，舒月染一脚将舒雪安纸偶般的身子踹倒在一边。

“把这个贱的尸体丢到山谷里喂野兽。”

狂喜之后，她回过神来，冷厉地下着命令，

“还有，都管住自己的嘴！谁要是把这事说出去，就跟她一样的下场！”

她之所以没在将军府做这件事，自是要瞒着云辞，独吞这绝世宝物。

夜风呜咽，将鹅毛大雪扫向掩埋着罪恶的山谷。

夜，谷底传来几声嘶嚎，一群胡狼追寻着血腥气息，齿争相啃咬着已经冻硬的子。

忽然，一道流光飞过。

只听“嗷呜”一声，一只胡狼被穿在了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