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歧路（2/3）

来，“您得保他平安，他是柳姆妈的命，也是桃儿的……”

牛大不耐烦地一挥手：

“行。我心中有计较。不过你就莫喊我爹了！你年纪小小我便弃你而去，实在当不起你这一声爹。”

“不，你就是小桃的爹爹。”牛小桃拗道。她虽然没有弱小娃扑上去认亲的冲动，心却是亮的，她不怨牛大。

牛大眼眶子一酸，停了一下，又恢复平静道：

“你能独自上路，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大概的事。你是鹿家的，你得回鹿家去！”

“爹，我的脚程快，我可以背着小河赶上去……”

“他有他的爹要找，你有你的！”牛大见她还是没有明白他的用意，脾气有点上来，沉声道。

“哈？”牛小桃以为自己听错了，山雷怪响的啊。

“你先跟我去找一，然后再去找你爹。”

“啊？你不是我爹？还要找一？再找我爹？”牛小桃显然被绕晕了。

“废话真多！只能跟你说，如果你就这样找上门去，倒是很快就能见到你爹，不过你鹿家就真的绝后了。不仅你，还有你爹，你俩都难免一死。”

“噢噢！那您是要带我去见世外高？”小桃面色绯红，有了几分血气。

“天下哪来的世外高。”牛大脸色还是不好看，一下就挑断了小桃少有的幻想：“凡都只能靠自己，自己就是自己的高！”

“哦。”小桃乖乖的。

“这一路我还是叫你小桃吧，省的节外生枝。”

“嗯。”小桃知道不礼貌，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您是我的？”

“只是一个带你逃命的粗罢了。”

哦，原来自己从小听他叫自己桃儿，并不是美如山桃的意思，而是耳畔一直回的：逃！

小桃知道，重遇牛大，她离自己的身世和真相更近了。可她也不免踟蹰了，那边小河实在放心不下，离开得太仓促，一句待的话都没有呢。

牛大见她犹豫，言语中不免流露出失望之意：

“你要是儿长，不如回你的鹿门。”

这句话把小桃给喊回了神，她刚刚从鹿门蘸着狼血挣脱了出来，怎么会无端端地回去。

“我不回。”

牛小桃无奈地望着幽远的小道，心里牵牵挂挂。

殊料反是耿小河挣脱了黑衣，从山弯那边脱身而来：“桃儿，桃儿，我在这！”

当他猝然看见小桃跟另外一个黑衣在说话，脚步一踉跄。这是怎么回事？

“桃儿，我们走这边跑！”不管是什么，他还是天真地喊了桃儿。

牛小桃却因为牛大的话没有挪动步子向他走去。

“爹爹，他都过来了，我可以跟他待两句吗？”牛小桃一时换不了。

“待？可以啊！拖拖拉拉，还能做得成哪一件事呢？若他耿小河黏住你就是不肯呢。你是由得他跟了你走做不孝子；还是你依着他，慢慢哄到下山？”

小桃闻言，终于默默无声。牛大反就走，她紧紧跟上。

那边的黑衣早撵上了小河，见那牛小桃远远地隔在路端，身边有他们的，也就不着急抓着他到手里，停了脚看着。

“敢不敢放我过去！”小河激将道。

“你过去，她撇你撇得更快，这还没有看出来！她有她的路，你有你的路。”从不说话的黑衣意外地回了他一句。

“小桃是不可能撇下我的。”小河心里还在想桃儿昨晚都答应了——等明天呢！

“我可不怕你过去！”那黑汉子倒笑了起来。

“那你别跟上来！”

“嗯。”黑汉子还给他退了两步，小河撒丫子就跑：

“小桃，你快过来，我们走这边呀！”他扬起手来指着中间的一条路。

小桃明明听得他的声音，却跟着家后面走了。

咦，怎么被黑衣说中了？小河边跑边想，小桃是被要挟住了，还是，还是真的要刻意撇了他去！行虎崖就很刻意，这时候……

一急，小河的眼泪水儿又迎风掉了下来：“桃儿！桃儿！桃儿！”

认他嚷得嗓子劈嚓，牛小桃就这样像风一般，即将消失在路的尽。

喉咙里好比挂在外面风了一夜的吊梢柿子，呛得自己一阵呕。

黑衣走过来，毫不生疏地拍拍他的背，又不留地讥笑道：

“瞅你刚刚气大的咧！你现在还有那气儿不。”

耿小河才不管呢，他猛地直起腰来，反手抽出一只箭。

“好小子，来脾气了！！好！！”黑衣收刀大赞道。

耿小河的箭法，是耿家庄第一，也是他的护身大法。他臂力不够，得不远，但是只要在他的程之内，就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