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欲-上-第一部（5/18）

了。」

「真的假的？你瞎编的吧？」

「谁知道真的假的，你不信不要紧，掏钱的信就行了。不过业界里面也有

这样的说法。范仲淹这平生就好砚，淄博出好砚台知道吧，范仲淹年轻的时候

作过青州知州，专门派去淄博一代发掘好砚石，现在淄博那一带有叫范公砚的

就是这麽来的。」

「这是青州的？」

「这倒不是，范仲淹年轻的时候是在西溪做盐官，这方砚台就是他 仕途起点

的时候所用的，一直在他的身边。你看这里有他做诗的铭文雕刻，这就是证据。

」

杨文波说着一个字一个字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铭文雕刻。

郭楠仔细看，却是很小的楷书，七言绝句：卑栖曾未托椅梧，敢议雄心万里

图，蒙叟自当齐黑白，于牟何必怨江湖。

秋天响亮唯闻鹤，夜海朦胧每见珠，一醉一吟疏濑甚，溪曾信解嘲无。

从这首诗就可以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豪壮志。

可以想象当年范仲淹 十年寒窗无识，金榜题名天下知的那种意气风发，那

种年轻的激，那种指点江山欲有一番作为的士大夫怀，清楚的表现在诗里了

。

但是再仔细看，旁边还有铭文，却也是一首七言：邺城宫殿已荒凉，依旧山

河半夕阳，故瓦凿成今砚，待教世写兴亡。

诗作之中，显示出一种世故沧桑的怀，与前作不甚协调。

郭楠点了根烟，问道：「这也是他写的？怎麽感觉有点不对。」

「行，你还能看出来不对。这个还真不是他写的，这个是韩琦写的。当时韩

琦和范仲淹碰面的时候已经是在陕西了，两都是久经宦海沉浮的官场老油条了

。而且当时两都还亲身经历过景佑党争那样惊心动魄的政治风，在政治斗争

中第一次经历真正的挫败，年轻时的那种锋芒锐气已经的掩藏起来，所以韩

琦此诗写的很有些意气消沉世故苍凉的感觉。而这块红斑，就是所谓的碧血丹心

，韩琦吐上去的血。」

「为什麽吐血？」

说到这里，郭楠感觉已经像是在听民间传说了。

「在陕西打了败仗啊。」

「好水川之战是吧。就这一仗是韩琦持策划的，结果全军覆没了。老韩气

的吐血了，结果吐到这块砚台上了，就成了碧血丹心了是吧？」

郭楠对这段历史倒还了解，当时范仲淹反对出兵，韩琦中了李元昊的激将法

强要出兵，结果夏竦支持韩琦，最终上万汉家健儿埋骨好水川，西夏尚书令张元

作打油诗书城，狠狠讥讽了韩琦。

「夏竦何尝竦，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辈，犹自说兵机。老韩就是被这个气

吐血了。」

郭楠觉得十分不靠谱，越是古玩越是有这种牵强附会的传说。

当然这也是卖点，要是平平无奇，大概也不会有那麽多冤大自愿上当。

俗话说太平古董世金，这年钱 多傻的发户实在是太多了，花几万

上千万买个不当吃不当穿的东西在家里摆着，想想都觉得是有钱没处花了。

他们花钱买的是面子，对于他们来说，真假不重要，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面

子就有多大的价值。

「你认识那保安公司的？他们可靠吗？嘴严不严？」

郭楠点着钱，有点担忧。

总觉得这种事越少知道越安全。

「我认识他们老，放心他们不知道怎麽事，我跟他们说有点事，就是这

样而已。放心他们不知道你。再说你不是把假的换进去了吗？他只要不发现那是

假的，就不会报案。不报案，那就等于没事发生。再说那是他受贿的证据，就算

知道是假的也不敢报警。」

杨文波满不在乎，可能那保安公司也是黑会开的，这年黑会都喜欢开

保安公司。

「他不一定能看得出来那是假的。」

这点郭楠有信心，那个老腐败分子捞钱有一手，但是对于鉴定古董不过是个

初级票友的质。

现在可是26年了，科技发展的已经能克隆出来％一模一样的赝

品了。

「现在你放心了？」

杨文波了解郭楠，啥都是小心翼翼。

不确定保安公司那边没问题，恐怕会睡不着觉。

「而且就算他发现了，也会先怀疑是行贿的送的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