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火种（2/2）

脑子里。

“被俘虏也是离开，能活着就有希望。”苏温录哲犴却道。

“我不离开！我要杀净这些璟贼，为爹娘报仇！”他身边的少年，大声嚷道，挣脱了苏温录哲犴的手掌。

“把这份仇记着。你现在杀他们一都勉强，得等你再长大些，才能杀更多的璟贼，更好的去报这国仇家恨。”苏温录哲犴安抚道。

这里有七万孺，他们心中皆有这份国仇家恨，都有誓死报仇的决心，只要他们坚持下去，此生不忘，那他们就是缑山最大的希望。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他们很残忍，但是从他蛊惑他们站上城，就早已不会动摇半分。

国仇太大，对很多来说都是空的，难以感同身受的。

但此刻的逯山城，已经死了太多，那都是还活着的此生至亲，这份家仇将铭刻他们一生。

一个忘不了是家仇，数万忘不了，这就是国仇！

璟国今可以灭亡缑山，但他们心中还有柔软，不然就不是一次次的佯攻疲敌，而是早就一哄而上，将此城覆灭。那一块块巨石，也不该只是砸落城中，应该瞄准一点，往这群中覆盖……

他们的柔软，会让他们留下这些火种，直到有一，这星火燎原，报此间大仇。

苏温录哲犴是个善于言谈，也是个很有耐心的。

整整一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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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他游走在时战时歇的城处处，把一个个他劝上城的孺又再劝下。

翌清晨，天光终于罕见的放亮，逯山城西城，集结两万余，青壮不足五千，其余尽是老老妪。

他们穿着残的战甲，拿着烂的兵器，缓缓结成一个方阵，堵在已经烂的西城门处。

而他们的身后，远远的聚集着六七万孺，眼中有泪，甚至有血泪，但却没有哭出声，没有啜泣，伴着那泪痕的，是一张张坚毅的，充满着杀意和仇恨的面孔。

“封边歌！可敢一战！”可穆尔戈列于阵前，朗笑喝一声，向着对面列阵而来的璟军邀战。

“谁愿领兵出战。”封边歌面无表的看向身边众将。

众将尽皆陷沉默。

敌，而今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但对面这样的敌，没愿意去。

“我来吧。”半晌，吕郃忽古行出道。

虽是胜如此之敌，有些胜之不武，但他却不会对这些有任何同。

因为他铁延部被缑山袭扰时，也没见曾经的缑山军，对他部族老幼，有任何怜悯。

“那就有劳白山国公了。”封边歌点点。

吕郃忽古此间可不归他管，于此战而言，他们各领一路大军，乃是同级。

于自身爵位而言，吕郃忽古位列国公，比他这个武侯要高。

他自然是指使不到吕郃忽古上，但吕郃忽古自己愿意出战，那就不该他事儿了。

反正大哥说了，这下逯山城的战果谁得都行，就他自己不能得。

不然，他早就率亲兵杀过去了，这城也早就了好几天了，哪用这般费劲。

“阿陌，带五千骑，随我敌。”吕郃忽古也没再多言，直接对麾下大将言道一句，便打马出阵。

其一马当先，手持一杆鹿角似的重镋，当向可穆尔戈砸落。

虽然可穆尔戈也是十地猛将中的逯山将，但疲乏饥饿多，且有伤在身，只一击之下，便难以招架，被重镋砸的倒退出去，涌鲜血。

苏温录哲犴见状，大步上前，将之接住，两一并与吕郃忽古战成一团。

与此同时，铁延骑五千，在阿陌和另一员铁延猛将的带领下，分成两队从三战处冲过。

逯山城一面，虽队列整齐，但其实久饿疲敝，又加连风雨侵蚀，连站稳都勉强，凭借的不过是一意志，又怎么能挡住五千轻骑的冲锋践踏。

一边倒的战斗，远没有什么激烈热血可言，反而萧索凄凉非常。

城内一众缑山，紧紧拉住欲挣扎向前的孩子们，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给那成片倒下的亲们送行。

“与城同亡，倒也不错。”可穆尔戈弃剑抱住刺在自己胸的重镋，回首望向残的逯山城。

苏温录哲犴趁此时机，一剑斩向吕郃忽古颈间，却被其抽出鞍侧阔剑挡住，一剑送出，其咽喉。

苏温录哲犴，也强撑着向城内方向栽倒，看着那被围起抓住的孺们，流出最后一抹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