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很好的开始（2/3）

跟着吃两天好饭。”

他说到这，故意顿了顿，等贺龙自己遐想一下。

贺龙也确实在遐想，不住地缓缓颔首。

这伙食、这待遇，说句难听话鱼河堡的边军，整个堡里医匠只有父子俩，还是连带牲一块治的那种。

狮子营的医匠已经富裕到给伤兵治完还能治俘虏，再加上不光吃得饱，还能吃得好。

他们不能打谁能打？

这事让贺龙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追求了十几年，都没达到的目标，曾经的家丁出去游一年，做到了。

贺勇说到这，尽管没正面回答这次杜文焕让问的事，但贺龙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刘狮子不可能招降。

补给这支兵马花费的钱粮，比贺龙预料中高出六倍。

贺龙本来的想法，是把四千简到一千，以四千兵力报粮饷，这样朝廷拨下来的粮，就是足够一千吃饱的米面，还能养一千骡子。

但这四千是吃的。

从刘狮子身上，贺龙看到朝廷招抚计划产的预兆。

如果刘狮子被招抚。

散去三千，他不抢了，那三千会继续抢。

不散去兵马，那刘狮子自己就会接着抢。

朝廷把招抚想得挺美，就好像督军抚臣一开，泥腿子们就自己贴上来鞍前马后。

如果真是啥都没见过的泥腿子，还有些可能。

可朝廷的打算分明是，把农民军里真正的泥腿子剔出去，留下些善战兵，给朝廷效力。

这帮怎么可能愿意呢？们谄媚高官，从来不是因为高官之主的才能与品，而是想要用谄媚，来利用其手中权力换取实惠。

我都谄媚你了，你不能反过来教育我要品行高洁。

他也看到了当朝廷招抚计划产，接下来解决问题的方式……杀。

哪怕杀得我变成你，你变成我，杀不完就一直杀。

贺龙仿佛已经看见陕西变成间地狱的景象，他摇摇，把这想法抛之脑后，问道：“那狮子现在有多少马，六千？”

“还是四千多。”

贺勇道：“他好像不愿用力扩张兵马，从俘虏里招降，让他们自愿，愿跟着就留，不愿跟着就走，还给发路费和粮，放他们回关中。”

“所以留下的不多，也就三百多，都是在关中没啥牵挂的才留下。”

贺龙的眉毛皱到一起，嘴微微张着吸气，身子椅背靠了靠，顿了片刻问道：“他一直都这么？”

“是，我打听了，他从最早在延水关就这么，所以他手一直不多。”

贺勇这几天快把狮子营摸透了，这会说起来如数家珍：“别的首领能聚几千的时候，他就四五百。”

“别几千一对上官军，就跑的跑死的死，剩下一二百，有个叫曹的就是，去年冬天三千，过了个冬也没打他，自己跟自己内讧没了，招了两千，撞上艾穆一个回合又没了。”

“狮子营不一样，是一点点变多的，尤其对上边军，边军弟兄饿，有二百个俘虏他就能招一百五十个，但在山西打了四五场仗，手下山西还不到二百个。”

贺勇下了个结论：“跟关中兵一样，能吃饱的地方，别不跟他。”

贺龙不说话了。

在今天之前，其实他并没有多重视刘承宗的队伍。

但经过贺勇这么一说，贺龙发现跟刘承宗比起来，叱咤陕北的其他首领啥也不是。

作为中层军官，他并不关注狮子营所表现出的战斗力。

战斗力可以通过身经百战获得，换句话说，从一开始就追随刘承宗的那些，到如今已经和官军打了近十场，他们的战斗经验甚至比边军还丰富。

贺龙更关注狮子营的万众一心。

这是颗亡命徒的心。

别管是延绥、固原的逃兵降兵，还是山西关中那些愿意留下的兵，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无牵无挂的亡命徒。

他从未想过会有以这样的方式，组织出一支军队。

因为狮子营所做之事，贺龙有所耳闻，这支部队的道德水平高出平均线不少。

只有在他们这个吊诡的时代，才能组织出一支亡命徒，并加以约束。

搁在从前任何时代，想约束士兵，非良家子不可。

但这个时代非常容易，不论你是土里刨食失败的泥腿子，还是开得百斤强弓的英雄汉，们求而不可得的就是顿顿饱饭。

想到这，贺龙不禁讪然。

狮子营的维持依靠着一件很重要的事。

总有官军去打他。

总有官军，在摸不清狮子营到底是个啥东西的时候，拿出对付流民军的模样去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