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郭山峁（2/2）

慨：“你嫂子是个好！”

曹耀跟刘承宗说这些没用，他又没老婆，也不懂这些，只是点着，带八卦心理地问道：“曹大哥，嫂子跟你多久了？”

“跟我多久了？”

听到发问，曹耀伸向刘承宗拿雁腿的手顿住，身子向后靠靠，闭上眼睛思索着道：“有，有十年了吧，萨尔浒大战那年，嗯……有十年了。”

“十年？”刘承宗顿住，吃惊的睁大眼睛，把雁腿递过去脱而出：“我看嫂子也就二十！”

“对，她跟我那年十一，没萨尔浒，我曹六儿这辈子讨不到这么好的子。”曹耀拿过雁腿狠狠咬了一，吃得满嘴流油：“香！”

“给你讲讲？”雁腿被递了回来，曹耀拿木棍挑弄篝火，眼里映着火光，语速也变慢了：“那年大战，大军溃败我跟将军逃了出来，大小算个兵。

临近关，将军叫熊廷弼斩了，我带十九个弟兄磕拜天地，约定同生共死，逃进关内。

到广平府境内下着大雪，县城府城都不敢去，本想寻个村庄买点粮食……别这么看我，那会我也就你这么大，还不够混账，只想活着回河南，把靴子卖了都行。

村子找到，早被抢个净，先到那的溃军没我安分，男丁被杀个光，只留了子做饭。

我们都饿极了。”

曹耀吸气，再开语调极为顺畅：“村里还有粮食，我们就对那伙拔了刀子，打起来很多就这么没了。

我看她真好看、白净，真不知该怎么说话，就说送她回家，她带我回家，大户好家，到现在我还记着，三进的院子，影壁瓦当顶着雪，真漂亮！

厢房在烧，前院六个后院俩都死了，我帮她把爹娘抬出去埋了，沾了大便宜……俺俩在坟上拜了堂。

都说我浑，但我不傻，我不混哪儿能保住这么好的婆娘，磕了我就打定主意，就算回河南老家也得落，这辈子不能再给种地，给种地我这媳早晚得归别。

后来我去劫道，她是贼婆子；我上山做贼，她做压寨夫；我做管队，她就当管队婆姨。

她就像我，不，她就是我兄弟！”

曹耀笑着转过，特别认真：“要是安分守己，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说罢，他再度吸气，面上追忆收敛，伸手在二之间划拉：“兄弟，咱聊点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