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离歌（三）舞乐无双（4/10）

鸿舞》，明世隐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阿离，既然你练好了舞，你的愿望，很快就会达成了！”他扫了一眼面前的三个弟子，轻描淡写地说，“阿离和玉环扬名长安之，也就是尧天真正面世之时！”

平康坊的夜色就如同又一个白昼。

无数灯火将路边的各处乐楼点缀得光耀夺目，丝竹管弦声中，衣香鬓影，觥筹错，每天夜里都会有不计其数的光顾，然后在曲乐歌舞声中一掷千金。

而在这挥金如土，堪称长安娱乐第一坊的平康坊，连以来，有诗句广为流传。

杨家有初长成，养在闺未识。

昔有佳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然而，任凭好事者如何打听，可平康坊中那些歌舞姬中，既没有美艳绝伦的杨姓子，也没有那个剑舞无双的公孙氏。

直到有一天，平康坊中一座不起眼的乐楼中，突然传来了一个琵琶声。那声音起初极其细微，可街那喧闹的声却非但没有将其掩盖，反而不断有听到琵琶声的止住说笑，停下手的事，甚至连店中正在表演的歌舞曲乐也为之暂停。

一时街上行驻足，各处乐楼上，也有不少探出来张望。因为，那琵琶声不是纸醉金迷的靡靡之音，而是铿锵有力的杀伐之音，乐声耳，只觉心战鼓擂响，金戈铁马，就连醉汉都瞬间为之一震，更不要说是那些还清醒的客了。

“银瓶乍裂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大街上突然响起了两句诗，当看到那个大袖飘飘，风姿飘逸的白衣身影进了那座小楼时，也不知道哪个眼尖的骤然嚷嚷了一声：“是那位有名的牡丹方士！”

“牡丹方士明世隐？他也会来平康坊？”

“真的是陛下曾经召见过的那个牡丹方士？”

好奇又或者说好事的们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小楼门前，当发现之前缭绕整条小街的琵琶声，赫然是从此传出时，最前的终于忍不住推开了那两扇虚掩着的门。而紧跟着，他就看到了小楼中央犹如水银泻地一般的那团剑光。

被堵在门的其他不甘心，纷纷拥挤上前，顷刻之间，十数就从门涌。可是，眼前尽是剑器空的凌厉风声和凛冽寒光，耳畔充斥着杀伐的琵琶曲乐，纵使平再急躁的，也禁不住规规矩矩站在那儿，目不转睛地欣赏着那举世无双的舞乐。

当阿离全神贯注跳完那段剑器舞时，这才注意到，竟然有这么多围观——哪怕有过曲江池畔跳舞的经历，可这种事，说不上一回生两回熟。可是，看到一身白衣的明世隐含笑站在一旁，她顿时想到了自己的心愿。

要想扬名长安，让阿洛姐姐找到她，她就必须习惯眼下这一幕！

小楼门传来了震天的掌声，那一天，曾经遍寻佳杨氏和公孙氏而不得的们，终于见识了两位绝世舞姬的诞生。

舞姬杨玉环和公孙离声震平康坊，小小的乐楼瞬间名声远扬。

而尧天的行动，也终于拉开了帷幕。这一夜，明世隐来到乐楼，亲吩咐，盗取鸿胪卿李大佩戴在颈项上的白玉瓶——传说那白玉瓶中，装着世间最奇妙的毒药。

阿离自然是跃跃欲试，然而，更让她斗志勃发的，是弈星带来的另一个消息。

传说李大背后，便是那个曾经在崔家隔壁做下血案的组织！

仿佛是看出了阿离的绪，明世隐轻轻咳嗽一声，淡淡地说；“阿离，之前那一次是你的初阵，而这一次，是尧天的初阵。”

阿离顿时心中一凛。她自己的初阵可以说是意外连连，最终能够全身而退，那也仅仅只能归功于运气，以及老师在背后的庇护。但这一次可不一样！

论舞乐，杨玉环天分才实在是太过出众，她也许有生之年都不能胜过，但是，论潜踪匿迹，小巧腾挪的功夫……她可是有经验的！

阿离知道，自己那初阵绝对算不上什么成功的经验，但她依旧想当然地认为，在这样的任务上，她一定能有所表现。果然，当吩咐完之后，明世隐单单留下了她。

“阿离，玉环天资卓绝，才不凡，但是，她也有很大的缺点，那就是太过超然物外。她虽然比你大几岁，但你记住，要好好照顾她。”

从明世隐那里接受了这么一个任务，阿离理所当然地在那吩咐的照顾两个字之外，加上了保护两个字。她当初没有保护好阿洛姐姐，但这次，她一定会好好保护玉环姐姐！

连以来，阿离和杨玉环的舞乐赫赫有名，但更出名的却是她们那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两只在平康坊的这座乐楼中献艺，不接受达官显贵的邀约，不出去应酬。

又是一个高朋满座的夜晚，台上笙歌不绝，舞乐正酣，台下欢声笑语，觥筹错。

然而，角落中却坐着一个戴帽子，落落寡欢的粗犷大汉。他偶尔往台上看一眼，大多数时候都是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酒，仿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