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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和衣躺在外侧。他平躺着，眼睛看着房梁。房梁上画的图案与致的雕刻在他眼里慢慢地失去了颜色，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致有一刻钟的光景。他从平躺的姿势换成了侧卧的姿势。

他侧过身，面向着颜迟。她的侧脸正对着他。微弱的灯光散在她的面部廓上，她像是要在这灯光里慢慢地消失一般。这种她要消失在光影里的感觉让他的心一窒。

他往里侧靠近了一点。

她长长的发散落在枕上，一直蜿蜒到他这里。他将手移过去，放到她蜿蜒到这里的一缕长发上，长发从指缝穿过，缠绕在指间。

“喵！”阿狸见她的发在他手里，冲着他叫了一声。

他像是在玩儿一般，把她的发卷在手指上，食指对着空气绕了一绕。

阿狸一咬住她的那缕发，想要把发从他那里夺过来。他根本就没怎么用力，但是阿狸这么一咬，他的手指反地朝他自己的方向一拉。

然后他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松动了下来。他抬眼一看。

是她的发。

她的发被他和阿狸扯下来了。

他看着手指上还绕着的发，有一瞬间的呆滞。

然后仿若明白了什么一般，就要用力一扯时，放轻了力道，手探向她的后脑勺。把手垫在她的后脑勺上，再轻轻轻扯了一下，她上已经松落的发就彻底离开了她的。

圆圆小小的脑袋上有着还不到半寸长的发，软软地贴在上，耳边还有碎碎的短发，很柔顺。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的样子。

光光的脑袋和偏的脸颊，还有眼尾的红痣。

现在光光的脑袋已经长出了发。他碰了碰她鬓边上碎发。

跟看起来的一样柔软。

阿狸一叼起他扯落的发，往颜迟脑袋上放，遮住了颜迟的脸。

他拧着眉心，将发扫拂开，掉到软塌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