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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有一些更稀薄的东西掉落在圣的脸上，它稍微冲淡了血渍，让视线变得模糊。

圣没有再挣扎，他浅浅地呼吸着，仿佛已经昏迷。但诗知道他没有，他只是想以这种方式结束两的关系。

他下不了手的，所以他把机会留给诗，让诗替他走到结局。

第四十三章赐他以伤痕（下）

诗离开的时候，圣睁开眼睛。

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感觉到了一个妙的目的地。

他的浑身都剧痛无比，而他一次不想起来。因为他不知道这一次的奔跑要向着怎样的方向，不知道奔跑之后的意义。

命运总是喜欢造出事与愿违的环境，所以想停下的还在走，而不想停下的却率先驻足。

在遥远的热带雨林的记忆处，圣也曾经被骑在身上狠砸。那时候他们扭打着弄掉了枪，撕咬着夺去了匕首。他打得浑身是泥，满脸是血。而那个胜利者就坐在他身上，一下一下把他往死亡的处近。

可不知为何最后那又停了手，只停了一刹那，但却足以致命。他望着圣的脸，眼中闪过一丝的狐疑，他好像认得圣，所以他问——我是不是和你曾在一个队里？

圣没有回答，当他摸到刀柄之际，下一秒那刀子便扎进了对方的喉管。

这个问题在热带雨林里是无解的，所以他是圣杀掉的第十六个队友和敌。圣早就认出了对方的面容，但认出不意味着要留。

因为他们不是火之子，也不是水之子。他们不是兄弟，而是被父母抛弃的生命。血缘对他们而言毫无意义，你不杀了我，我就杀了你。

犹如野兽一般穿梭在雨林中的生命何其顽劣，让圣几乎失去了应有的。于是他可以在雨林中活下，在斗兽场活下，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中活下。

世界着动物进化成了，可怪的是只有变回动物才能生存。所以圣经常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该做还是动物，哪怕此刻他在的手里捡了一条命。

回去的时候佩罗他没有见佩罗，直接进浴室洗了个澡。他冲刷掉自己和诗的血迹，直到在浴缸中泡得皮肤发皱。

直到佩罗来敲他的门，问他有没有伤到什么重要的地方。

有，有伤，不过那伤是看不见的，是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治疗的。

圣从浴室走出来，说一切都好，他把手机短信给佩罗看，上面是c4已安全到达埔塞湾私医院的消息。

佩罗放心，而正当佩罗准备打电话给马里奥时，圣突兀地问了一句——“饲主，如果我杀了诗，那你会让我把昆卡也杀了吗？”

佩罗愣了一下，握着手机的胳膊晃了晃。他的眼睛盯着屏幕显示的号码，但圣知道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手机上。

“我不知道，”佩罗回过来，快速地朝圣笑了一下，淡淡地道——“但我希望他别给我这样的机会。”

昆卡应该走了，在他大部分斗兽要不已转移，要不已伤亡的况下，他没有理由再继续留在此地。也正因如此，佩罗大概也不会有机会继续与他手。

但事实上昆卡并不想走，当他听罢诗的汇报后，他没有责罚诗。其实他想过自己是不可能先佩罗一步的，毕竟马里奥在自己的方向上闯了祸，自然第一时间联系佩罗。

昆卡让诗去休息，毕竟诗的状况看起来不太好。他很想多嘴问两句，但当他瞥到诗手里仍然拽着的、属于圣的鲨鱼刀时，他知道让诗失败的是和自己一样的感。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姐姐，不过电话没有接通。

于是他又打到另一个乡亲的手机上，那的告诉他姐姐和姐夫已经离开了，去了哪里不知道。

不知道就好，昆卡长舒一气。

他把通讯录播到有佩罗号码的一栏，摁下了通话键。这几个月来佩罗越来越少接他电话，而这一通也一样，最终以无接听告结。

也就在这时，另一斗兽敲门进来，他递给昆卡一个信封，里面是办好的护照和机票。

昆卡已经把事做完了，彻彻底底，净净，当佩罗发现他正在搬空自己的军火仓后，那些军火也转移了地方。

昆卡没有多余的办法了。

那护照有两本，另一本恐怕送不出去。

“你们明天走，”昆卡对那个前来汇报的斗兽说，“按照机票定的时间，你们这一批天天跟着我的，全部走。”

昆卡只需要留下诗，其余的走得越多，他就越安全。

“那您呢？”斗兽问，这是昆卡要解除和他们契约的暗示。说实话他们不愿意这样，一旦契约解除，他们就像再次被抛弃一般。

他们不想被抛弃，哪怕抛弃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