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毁灭的尽头（2/2）

远处有一个用特殊石建成的半圆形窑炉。

窑炉有一多高，长时间经过岁月磨砺，表面钝化严重，从往里看去，漆黑一片。

“这是徐氏留下的最后一个圆窑，没舍得拆，就留个念想。”

身后响起李胜的说话声，听在商文耳里莫明浑身一紧，好像偷窥别的隐私被发现。

她故作轻松的转过：“李焕呢？”

李胜咧嘴笑着：“他在看师傅们制陶”。

“商小姐似乎对这些不要的东西很感兴趣”，他穿过一束束光线，站到商文身边。

“我以为你们做这行的，应该对这些东西更有感。”

“感？有用的时候，当然是有感的”

“有时候，被抛弃的才是最珍贵的”，商文状似无意的说着。

“被抛弃，是因为它没有了存在的价值”，他低下，将脸陷进黑暗中，让看不清神色。

“价值？是谁定义的呢？”商文发现他对于这件事有异常的执着。

“世都这么说”，他看起来很平静。可随着李胜的言语，四周涌出一压抑向她涌来，她敏锐的感应到其中的怨念。

胸的珠子上被触发的咒文缓缓流淌，压抑被隔绝在身外。

听出了李胜字间的嘲讽，她认真道：“世大多愚昧，喜欢云亦云，只有它本身，才有资格决定自己的价值”。

李胜闻言眉心紧蹙，许久不做声，貌似在品味这话中的意义。

“就算，被毁灭吗”，李胜抬起，期待着她的回答。

“毁灭并不是尽，同样也意味着新生”，这是她的亲身感悟。

李胜看着她，复又笑起来，“想不到商小姐是个这么透彻的”。

空气中的压抑消失无踪。

眼前的还是那个谦和朴素的李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