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殿下是什么样的人（2/3）

但后来她现，太子从一开始的目标就很明确，数十年不曾离开天都，这需要何等的定力，何等的坚韧，何等的智慧？

她自认为自己站在天都高处，看到了太子的真实面容，但一张张揭开，却全部都是面具。

直至此时，连这位涅槃心中都生出了一个疑惑。

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回过，压低声音问道：“若宁奕死了，太子殿下又该如何？”

“无子可用，还能如何？”酒泉子笑了笑，道：“历代皇帝哪一位不是雄心壮志，想要覆灭妖族，可那个符合条件的不出现……除了初代光明皇帝和陛下，谁又能以自身武力打两座天下的壁垒？殿下当然做不到，但他看到了‘大势’，击溃妖族这件事，这一代中有能够做到。”

“沉渊君……宁奕……”苏幕遮下意识念出了这两个名字。

“或许还有别，某个你忽略了的。”酒泉子狡黠地眨了眨眼，卖了个关子，同时伸了个懒腰，打哈欠道：“我回去了，酒喝多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胡话，记住……你今天什么也没有听见。”

苏幕遮抖擞，连忙为老前辈撑伞。

“不必了，一把老骨，哪天刮大风就散架了，还躲什么雨。”酒泉子自嘲笑了笑，抬道：“让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

……

马蹄踏水洼，溅出一团碎的剪影，十余匹快马在山道之间奔掠，向着远离天都的方向疾行。

黑袍边角烫着云纹，在沉的天幕下几乎融了风雨之中。

这一列马车车队，既没有带车厢，也没有背包裹，个个身上卸掉包袱，他们从天都离开，什么也没有带走。

而如果不会出意外，他们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们将远离天都，远离中州……远离大隋天下。

“大司，我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开的子名为雪隼，是云洵出生死的心腹，跟随大司出使灵山，回来的路上，由于东境琉璃山鬼修的追杀，这只锐车队死伤惨重，而她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或许还会回来。”

云洵的面容在雨丝下显得柔和，他的语气很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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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容不下我们了，殿下有了昆海楼……也不再需要报司了。”

天都的血之后，东境叛党被尽数歼灭，报司的探子完全捕捉错了方向……下令的根本不是公孙越。

换而言之，自己的所有意图，都被太子捕捉的清清楚楚。

就连公孙越……都只不过是一颗蒙昧心的棋子，他根本就不是监察司大司，而真正的那位，云洵不是傻子，他也猜到了。

他现在的念只有一个，趁着太子还没动手，赶紧离开天都，去往北境长城，让宁奕和将军府兑现诺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里还有一批军火资源，他将带着那些货物去往北境之外的天高原。

“雪隼，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你的‘故乡’了。真正的故乡。”云洵想到了关于那片原的一些传闻，笑着开道：“或许对你来说，离开天都的决策并不算差。”

雪隼噗嗤一声笑了，她以前很少看到云洵大笑的模样，大司总是冷冰冰的，但这些子似乎变了……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是去了灵山之后变的。

大司是接触到了什么吗？

这个念浮现的那一刻，雪隼心中便迸出了一个名字。

“吁”的一声！

云洵陡然勒马，一整列密集冲锋的车队，在狭窄山道上紧急地停住前冲势，在数十丈外，雨幕之中，站着一位垂拢长袖的红袍使者。

“红拂河使者？”雪隼娇颜大变，立即摆出战斗姿态，弩箭从袖袍内划出，架起十字，对准雨幕中的那个瘦削男。

风雨吹动那位使者的红袍。

云洵伸出一只手，轻轻按住雪隼，也示意身后的同袍不要动。

他的心忽然下坠，盯着那道鲜红身影，轻声问候道：“朱候大。”

前应天府府主，星君中绝对的强者，了红拂河后更加不可测。

此刻只是沉默站立，拦在山道之中。

“你们的度比我想象中要慢，我等了好久。”

朱候叹了气，麻木的像是一个死。

他看着云洵，看到后者那副沉的表，皱眉道：“殿下要我在此地等你。”

云洵一只手已经搭在腰间剑鞘上。

连逃离天都……也被算到了么？

“殿下要我把这个东西给你，顺便再带两句话。”

朱候轻飘飘地前行，双脚软绵绵的不着力，更像是贴地悬浮，背后有推力，他来到十丈左右，掷出一枚红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