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长鲸授首（下）（2/3）

太子仍然在试探，笑道：“比如？”

张君令非常不喜欢试探的这一套，直截了当道：“比如前不久的天海楼战争，再比如三年前涉及争夺皇权的天都骤变。”

太子的有些尴尬，顾谦内心则是努力憋笑，张君令的话听起来像是含沙影，但其实不是……这个子净的像是白纸，哪里懂得含沙影？

她真的就只是在说这件事。

并没有讽刺太子谋权篡位的意思。

除此以外，顾谦心底还有些感慨……原来自己不被知道，不是因为青衣子消息不够灵通，而是自己太过渺小，比起天海楼战争，天都政变，自己这样的物还只是小蝼蚁，哪怕在三年前的剧变之中自己有“参与”的成分，名字也不会被记在史册里。

更不可能被推演而出。

自嘲的笑了笑。

昆海天的推演之术，应该推演的都是登上历史舞台的“大物”。

太子喝了茶，掩盖自己异样的绪，清了清嗓子，柔声道：“张师妹，知道宁奕这个么？”

顾谦眯起双眼，暗道一声。

来了。

这场棋局，茶会，最重要的地方……来了。

张君令陷了短暂的沉思，然后开，“我此行来天都，便是为了‘宁奕’而来。”

说完，她从腰囊里取出了两包黑白棋子，这两包竹囊先前就栓系在腰间，随风晃，符箓贴在竹囊上，着淡淡荧光，并没有拆封。

“先生对我说，宁奕是我命运之中很重要的一个。”张君令缓缓道：“我需要趁早见他一面。”

太子笑意满面，“所为何事？”

张君令摇，“不知。”

她顿了顿，道：“先生还对我说，若离开昆海天之后，不知自己要做何事，不如来天都皇城找师兄你……”

太子皱起眉，再次问道：“找我又是为了何事？”

张君令还是摇，笑道：“仍是不知。”

太子也笑了，“老师的谶言倒是古怪……师妹不知道离开昆海天之后要做什么？”

青衣子按住棋子，缓慢推行。

棋局斗转。

兑子厮杀之后，太子陷了绝对的劣势。

再有一杀，将是绝杀。

张君令柔声道：“这点……倒是知的。我心中并无杂念，只想修行，但在天之内，已抵瓶颈。所以我离开昆海，来天都见师兄，想问问……接下来，该如何修行？”

这是她想要换的“报”。

更像是一个坦诚的，想要得到答案的渴求解惑的孩童。

这个问题朴实的让有些笑。

太子淡然道：“很简单。留在天都城。你就可以境。”

张君令挑了挑眉。

顾谦同时也挑了挑眉。

李白蛟笑着推子。

反将。

张君令挪帅。

太子继续再将。

下士。

再将。

青衣子陷沉思。

太子笑着说道：“宁奕是三年前天都皇城烈火中的一团雾，所有的推演之术，到他身上，便不会再有卦象和结果，他是万物的‘终结’。三年后他从妖族天下重生，回归大隋，引了北境的‘天海楼’战争，沉渊君为了他，遣动将军府十万铁骑，踏凤鸣山，与白帝开战。种种因果，天下气运，都围绕他兜转……按师妹的说法，这样的，是杀不得的。”

张君令盯着棋盘，面无表回应道：“自然杀不得。”

杀了，要折自身气运。

太子又笑道：“韩约和宁奕，气运孰强孰弱？”

图穷匕见。

一阵沉默。

顾谦的后背渗出了大量的冷汗，他没有抬，默默保持着持笔记录的姿态……棋局始终停留在太子落子后的那一步，张君令久久没有再行棋。

玉屏阁的茶盏屏风内一片死寂。

呼吸声音都变得微弱。

“尚不可知。”青衣子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开，面色也变得苍白了好几分，似乎是刚刚抽出心力去推演了什么，她沙哑道：“你想做什么？”

“这正是本殿今夜喊二位宫的原因。”

太子微笑道：“顾先生今夜恐怕也知道了……这世上，亦是有本殿也杀不得的，那些不受本殿皇权的大气运者，该怎么办是好？”

要命的问题。

顾谦压低声音，道：“殿下需要一把剑。”

太子又问道：“宁奕会当本殿的剑吗？”

顾谦吸一气，严谨道：“要看宁先生……够不够锋利。”

“正是了。”太子笑出了声音，看了年轻男一样，“所以圣山之间的那些恩怨，本殿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