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他是戒尘追随的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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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固然重要。

运气更重要。

宋伊的话在老的耳旁兜转，具行的还有些恍惚，紧接着就是狰狞的痛苦。

落雁阵碎之后，年轻男的行动再没有丝毫阻力，他双手抬起，指尖从刀鞘掠过，拔出腰间的长刀，接着以极快度斩下，两把细狭刀锋老按在椅扶手上的手掌，将两条手臂钉在木板之上。

宋伊平静注视着师叔的面容，老的两条手臂被长刀刺穿，不断颤抖，面容狰狞而又扭曲，喉咙里响起沙哑的嗬嗬之音。

净莲一直与自己说话……是为了拖时间？

落雁阵的阵纹被拆解了！

具行低声嘶吼。

“是宁奕？”

“是宁奕。”

宋伊微笑着蹲在师叔面前，并没有否认，而是坦然承认了这个事实。

“借助‘点’打碎空间壁垒，然后拆解落雁阵阵纹。”他淡淡开，“我能做的事很有限，就是相信宁奕，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我赌对了。”

老的手掌，被刀锋的地方，并没有渗出鲜血。

这是极其诡异的一副画面，他的十根手指反复按拢椅又松开，如坐针毡，但刀锋上传来稳定的压制力，让他无法动弹。

切处极其光滑，却没有鲜血溢出……宋伊皱起眉，他当然留意到了这一点，同时他也注意到，老白皙的脖颈侧面，那朵黑色莲花此刻已然开始了“繁衍”，一朵接着一朵的莲花烙印，在具行的肩胛骨蔓延，如一副灭世的绘画。

这气机，在具行的体内冲撞。

完全违背了这世间的规则。

“不死……不灭。”

宋伊的脑海里闪过两个字。

影子。

他沉下来，身子前倾，刚刚准备问。

坐在椅上的那位老者，喘着沉重的呼吸，忽然大声笑了起来。

这笑声极其戳！

具行一生修行佛法，生稳重，然而此刻笑得却相当癫狂，在落雁阵之后，这方圆的三尺空间，原先存在的压制土崩瓦解。

此音饱含煞气，像是灌了铅一般，极其沙哑，刺耳沉闷。

宋伊陡变，悬在腰间的几块玉佩，在这一瞬间相继裂，出砰砰砰的玉碎之音，玉屑被这无形的冲击劲气直接开，胸像是被一拳凿中。

他双手按住长刀，以免自己这位极其危险的师叔从椅上站起。

同时一个念掠脑海！

魂！

魂攻伐之术！

虚云师祖的“魂”造诣，乃是公认的举世无双，独步天下，作为师祖三位直系弟子之一，具行的魂攻伐亦是极强，海杀于无形，此杀术不受身禁锢，瞬无音。

宋伊闷哼一声，狠厉开道：“事已至此，还要挣扎？”

老的声音虽然浑浊沙哑，但瞳孔却是一片清明，他面目狰狞高声道：“是我挣扎？”

道场上，禅律之争的结果已经分出。

律子道宣在魂之战中，败于秀。

替灵山行走天下的，公布身份的“伐折罗”，在最终的决战里，输给了暗藏锋芒的“先天道胎”。

宋伊小臂上青筋鼓，攥拢刀柄，在这一刻，他明白了具行师叔的嘲讽意味……落雁阵虽，但鬼修收集“愿火”已成大势，最重要的是禅律之争，当下以秀取胜而告终，只要自己无法脱困，那么秀接下来的行动，便不会受到阻拦。

此刻悟道山顶，还没有宁奕的气机。

东境那边的来，必然实力也极强，缠住宁奕。

“愿火齐，门户开。”

老的双手颤抖地像是筛子，刀锋切肌肤，如切白纸，“不死不灭”的代价就是……他感受到的痛苦比寻常要强烈十倍，百倍，在他看来，这是真佛馈赠的恩泽，而这世上没有白给的礼物。

有什么比“永恒”更珍贵的东西？

他付出自己感官上的痛苦，就权当是修行和体悟。

十根手指，缓缓抬起，艰难的翻转，纤细的刀锋切开筋骨，伤被豁开触目惊心的子，但这般骤烈的痛苦并没有使具行的动作慢上丝毫……相反，更加稳定。

以一种扭曲的，怪异的姿态，反手握住了两柄纤刀。

具行露出了一个满足的，无声的笑容。

他的苍老双眼眯成一条缝。

握刀时候的……就像是宣告着自己的胜利。

……

……

“鸣沙山外的伏击……是你做的。”

低沉的，间断的，痛苦的声音，在道场里响起。

这片道场里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