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云中雀（2/2）

就自己。”

“灵山曾经的那位律宗大能，所做的事，本就不对……历史的失败，便是证明一切的结果。”小和尚低垂眉眼，摇笑道：“所以如今禅宗当道，金刚怒目，菩萨低眉，过往历史如尘埃，身前白雪如明镜，照见未来，需得照见己身。”

宁奕看着云雀，感慨道：“这也是你师父对你说的？”

云雀恭恭敬敬道：“小僧一时之间的胡话，不得当真。”

宁奕望向小巽寺的那尊佛像，心复杂，认认真真揖了一礼。

“戒尘大师是一位脱者……。”

云雀微笑拂袖还礼，根本就不像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

熟读佛经，早年开慧。

这样的一位少年，如何不讨喜欢？

运送佛像的事，只需要再买下一辆马车便可……宁奕去了一趟不远处的绿洲城，回来之时，便买回了东行所需的东西。

其实以搬起佛像，直接飞离小巽寺，也未尝不可，只不过这种办法实在太费心力，而且宁奕如果以此法离开，必然会招惹注意……他虽无惧东境，但也不想招摇过街。

更何况。

路上还需要从“云雀”的中，了解魂之症的救治办法。

……

……

马车颠簸。

云雀坐在裴灵素和宁奕的对面，这位少年严肃，伸出一只手，隔着衣袖，轻轻按压裴灵素的手腕。

魂术法再强，也需要触碰，这一点从“搜魂”便可看出，搜魂一般是以念汇聚在掌心，按压在对方的海之处……淬炼魂念的修行者，哪怕成就了“出游”的状态，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直接将一的海抹去。

当年的徐清客，便以“”出游，夜探蜀山小霜山，窥探到那三句谶言之后，被赵蕤先生留下的字迹所伤。

魂是生灵最脆弱的地方。

这里的“病”，也最难治。

这世上有许多医师，可以医治许许多多的疾病，眼疾疾五脏肺腑手脚腰背……唯独“魂”，想要医治，条件太苛刻。

这门术法的传承，稀少程度，比起紫山的“生死禁术”，也不遑多让。

云雀的指尖按压在袖袍之上，隔着衣袖，少年的魂念小心翼翼的探一缕，他的面色瞬间就变了。

仍是严肃，但嘴唇的血色顷刻消散。

这是一门极耗魂念的术法。

云雀的魂念顺延着裴灵素的手腕向上，直抵海，他闭上双眼，却像是看到了一副更加浩瀚的壮观世界。

剑藏隐于海之中，万千利剑悬在海外，幽幽沸云凝化天宵。

“渡苦海”的药力化散，盘踞如一条老龙。

蔚为壮观……世说裴府将军的遗，是一位身负大造化的天之娇，现在看来，的确如此，无数密藏都蛰浅在这魂之中，隐约还可见得一座仙雾缭绕的“山界”，墨色山水画地自成，瀑布天，惹出。

云雀凝了凝，在这副恢弘至极的画面之下，他第二眼看到的，才是“魂”的损之处……在这片海之外，纵然有无数“重兵”把守，无数“密藏”镇压，但是仍然掩盖不住那缕“死气”。

海自内而外的“腐烂”。

世上圣手，生死，白骨，或许真有。

云雀下意识揪住自己的一角衣袍。

但若是海腐朽，该如何医……这世上谁能够救下一个“命数已尽”的，这世上，谁从阎王手中夺？

小和尚长长吐出一气来。

他睁开双眼，望向紧张的宁奕，露出了一个还算温和的笑容。

“裴姐姐受过重伤？”

裴灵素沉默着点了点。

她微微张，准备说些什么。

天海楼地界，白帝那一刺……导致了这一切。

云雀乏力的摇说道：“因何落下病根，无须对小僧说……小僧刚刚以‘念’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宁奕直视着云雀的双眼，道：“如何？”

“很难治……”

小和尚揉了揉眉毛，剃尽三千烦恼丝，他摸了摸自己的光，然后露出了一个净的笑容。

“但是小僧……似乎找到了一个办法。”

（今天也只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