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守山人（2/2）

下一刹那，雾气之中，有一道看不真切的影子，自宁奕面前三丈之处，就这么兀然凝聚而出，抬起有一只手来，轻描淡写拍下。

无数雨珠被拍散，重新坠地，化为噼里啪啦的水珠，最后化为雾气。

守山站在宁奕身前，他的衣袍在雨汽之中，雾化一般难以捉摸和看透，丝丝缕缕溢散飘掠，徒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那道曹毗的念，出了震惊的声音。

“你不过是，区区星君......凭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

守山拍散漫天雨水的那一只手，凭空抬起，那道魁梧的应天府大剑修，身子便不受控制前倾，瞬间被拘来，脖颈之处被死死钳住。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守山的声音，带着一丝厌恶，他盯着曹毗，浓雾之中的眼，穿透袅袅雨汽，手上的力度加大三分。

曹毗的念，出了痛苦的“嗬嗬”声音，两条袖袍，不断炸响，宛若炒豆子一般，袖袍一炸一碎，截截绽开，漫天飞屑。

守山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微微回，轻柔问道。

“宁奕......他的道，可需要再看？”

宁奕怔了怔，即便隔得很近，他仍然看不真切守山的面容，那半张侧脸，笼罩在雾气与雨水之中。

守山的声音沙哑，却温和的像是一个。

他为何要对自己如此的好？

宁奕脑海里迸出了这么一个念。

他连忙摇了摇，摒弃一切杂念，认真说道：“前辈，曹毗的剑道......我不需要再看了。”

“好。”

守山听到了宁奕的回答，应了一声。

宁奕站在原地，呆呆看着接下来生的这一幕。

雾气中的黑袍，轻轻振腕。

涅槃境界的曹毗，留下来的一道念，瞬间被震散，连尖啸都来不及出。

那块立在山路上的石碑。

咔嚓一声，断为两截，然后支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