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卢府（1/2）

一辆印有芙蓉花徽记的马车在城中道路上疾驰。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透过被微风掀起的车帘，可以看见，车厢里坐了一位老一个小姑娘。而车厢外的车沿上，除了驾车的车夫，还坐了两——左侧是个黛蓝色长袍的少年，右侧是个管事大扮的中年男子。

少年目不斜视坐得笔直，隐在车厢顶投下的影中。车厢里坐着的小姑娘则没这么老实，她悄悄侧过，扒开一点点窗帘往外看。

姜管事默默注意这几的举动，暗自琢磨着几身份。老太爷派他来接，只说是个老朋友。

老太爷的朋友都是一些有名望的先生，但车里坐的这位夏侯先生看着却眼生，他似乎没见过。不过他只管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其他的用不着多管多问。

马车渐渐驶出闹市区，将闹哄哄的群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纵横错的胡同。

左拐出了一个胡同，视野忽地开阔起来。

两边不再是白墙灰瓦的高门大院，路边突兀长了一棵百年有余的老槐树，树约两三环抱粗，枝四面延伸如伞骨，绿叶苍翠繁茂。

正午光照耀下，木质斗拱梁柱支撑起宽阔的屋檐与展开的枝叶，在铺满石砖的空地上投下一大片影。

那门柱之间架起的门匾上，赫然写着“集贤”两个大字，门匾下大门敞开，可见其中影树影错。

少年偏去久久注视，直到马车完全驶过才收回了视线。

“这就是国学吗？不知要如何才能进去？”少年转将视线投向姜管事，突兀开。

大约是这空气实在燥热，尘土也重，又或许是早早到了变声期，那声音像是梗在喉间沙沙作响，低低沉沉，响在姜管事耳边。

姜管事微微后仰转，越过车夫看向少年笑答：“是啊。咱们府就在这国学后面儿，等今儿个行李安置好了，随时都方便带公子进去看的。”

读书自然是都向往这座最高学府，希望能亲眼瞧上一瞧。虽然国学闲杂等不能进，但这点事他还是能许诺的。

少年腼腆一笑点致谢，嘴角浮现两个梨涡：“我想大概是不需要劳烦姜管事的，大约不久之后我就能自己走进去了。”

当真是年少轻狂呢，这国学若是这么好考，那也就当不起“最高”这个赞誉了。虽然他拒绝了自己的好意，但自己还真能与一个无知无畏的少年计较不成？

“那我姜某就预祝公子心想事成了。”

驶过国学，再拐过两个弯，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几依序下了马车，抬便能看见写着“卢府”两个大字的门匾，也如姜管事所言，卢府就位于国学正后方，从这边向后看去就能看见三四丈外的国学后门。

只是，与方才经过国学门前的声喧嚣不同，这条街倒是静静的，没什么车马经过。

卢府门前也是静悄悄的，只门房得了消息，看见马车来了便开了门放车进去，没有什么大阵仗的迎接。

卢府里也是安静的，只偶尔有疾步穿行在游廊中的下，见了姜管事也都是垂行礼，待这一行走过了才继续着方才要去做的事。

这里平静得就像往常一样，对于这陌生三的到来，并没有激起一点水花。

想来对这卢府里的而言，陌生拜访是一件不陌生的事，也只有陌生才会对这卢府感到陌生罢了。

只是这老少三，只有小姑娘表现得像陌生，好奇地看着这一路景致与路。少年虚扶着夏侯先生跟在姜管事身后，目不斜视从容自若，倒像是在自家闲庭信步。

姜管事熟悉地带着几在偌大的卢府中穿行而过，最终在一间屋前驻了足。他上前去叩了叩门，便垂首静立，可以清晰听见其中窸窸窣窣的衣袍摩挲声，而后门从内被拉开。

除了门边侍立的两个婢，只见上座还坐了一位老，须发皆白，估摸着得有七八十岁了，但仪态肃正，一眼看上去倒是比年轻些的夏侯先生更有气神。

“老太爷，到了。”姜管事把低了更低，恭敬地对上座老禀道。

卢老太爷嗯了声，摆摆衣袖示意他下去。门边两个婢将三领到屋内，夏侯先生隔了张茶几与卢老太爷相对而坐，少年与小姑娘则依次坐在了夏侯先生下首位置。

片刻，那两个婢上前沏热茶，是刚刚好不烫嘴的温度，又摆了些糕点果食，想来是客来之前早就备好了的。而后，婢便悄声退到角落去，等着需要时再上前。

卢老太爷见几抿了几茶，放下茶杯渐渐舒缓了身形，便也放下手中茶杯，开：“这路上可还算顺利？”

夏侯先生用枯皱的手轻轻抚着茶盖，他的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让茶水也漾出细细波纹，茶盖与茶杯沿发出细微清脆的碰撞声。他说话气息也不稳，喉咙里总隐约发出嗬嗬声：“你看我这不是还能好好的见到你嘛，哪有什么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