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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小皇子夭折,林贤妃身体就一直不好,先帝驾崩之后,更加每况愈下。如今终于香消玉殒。只是听说林贤妃是因为体弱,感染了疫病。连同身边的宫也有好几个被传染病身亡的。

疫病还没有过去,如今从民间到皇宫无不风声鹤唳。

林贤妃死了,宫匆匆收敛了,也无在提起。

黑夜的羊肠小道上,几个仆役驱赶着马车一路往北。

越往北走,烟稀少,渐渐地连一点儿生息也没有了。终于到了一处丘陵脚下,马车停了下来。

车里的走出来,拽了拽脸上的棉布。纵然用厚厚的布料遮了,也挡不住那刺鼻的气味。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化场,平里无主的死尸都会被运到这里,扔在这山丘上。每隔一会有义庄的过来收埋。所谓的收埋,也不过是聚集起来一把火烧掉,然后随便挖了个坑埋了。

这个时代的极重身后哀荣,所以会被抛来这边的多半是贱民乞丐,或者被打杀的仆。无根无萍的,连身后事都懒得处理,扔在这里等着官府处置。

原本一天也不过几具尸体,但这些天因为京城疫病横行,导致这里生意大好,尸骸堆得到处都是。

“这帮子懒货,几没有过来了,都这味道了。”一个捂着鼻子,连声唾骂。

“快把车上的扔下去,咱们快走。”

合力将马车上堆着的几具尸体搬下来,一个抬,一个抬脚,合力往外仍。

“这些还是宫里出来的呢,也不知道有没有首饰什么的。”

“别做梦了,宫里的那些铁公比咱们还要诈,一点儿油水都要榨净。”另一个讥笑道,“听说都是得了疫病的,快扔了算了。”

将尸体扔掉,两个匆匆上了马车,消失在羊肠小道上。

一弯冷月照着满地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