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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都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的，立刻揣摩出这个叫方源的小子在皇帝心目中的重要。

“皇上如此信赖，是此之福,但是据有司查探，此也是南陈世家出身，虽然只是末流庶子，但如今方氏一族依然追随末帝，在乌理国扎根，若是族暗中来寻，难保不会生出别的心思来。”

他们对方源的出身来历挖掘地挺的呢，这些事儿自己都不知道。秦诺感慨。

霍东来上前一步，躬身道：“皇上身份贵重，不可轻易涉险，请体谅臣等忧惧之心。”

看着老丈一脸忧国忧民的表，秦诺改变策略，一本正经地点点，“霍卿说的也有道理。朕想过了，请大家指点，也是好的。只是……”话锋一转，秦诺扫了一眼名单上的两位老将军。

“两位将军公务繁忙，再让他们因朕闲暇的一点儿小好而分心未免不妥。朕听闻，裴将军文武双全，若论兵事武艺，文采谋略，都是我大周典范，远胜任何宿将，而且裴大将军如今空闲在家，也无军务劳，正好由他来教导朕好了。”

距离比较近，看到未来老丈近乎牙疼的表，秦诺一阵暗爽。

范文晟立刻接话道：“裴将军固然是惊才绝艳之，但之前在北疆数次重伤，需要静养才可。”

“是吗？朕前些子见他，采奕奕，还以为伤患痊愈，正想着这些子召他朝呢。”秦诺笑得真诚。

霍东来看了他一眼，“裴将军眼下伤势虽略有好转，但诸事繁忙，军中仰赖，远在本朝诸将之上，皇上既然体谅两位老将军不易，更应该体谅一下裴将军啊。”

“说的也是。”秦诺叹道，“朕不过偶尔骑骑马，打打拳，散散心，这点儿事儿毕竟不是学，侍卫陪伴便已经足够了。”

霍东来低道：“能得皇上看重，是方源此荣幸。皇上习惯了此相伴，也无妨，只是修习武道，本来就危险处处，方源此年纪尚轻，又非武学大家。为皇上龙体保证，还是请大家在旁指点。”

这应该就是朝臣的底线了！秦诺无奈地叹了一气，“既然如此，就挑选几位宫中值的将军前来指点吧。”

各退一步，就是这样的结果。就像之前在奏折批阅的小改动一样。

秦诺带着列满了伴读候选名单的奏表，离开了议政殿。

跟往常一样，先去了慈宁宫。

这一次他见到了霍太后。

来得多了，秦诺已经逐渐琢磨出规律。霍太后基本上保持着次才见他一次的频率，这样既不会见多了烦心，同时也不会让外朝议论母子生疏冷淡有心结什么的。

进了慈宁宫的时候，霍太后正在殿中品茶，见到秦诺，放下茶盅问道：“皇上今天很郁闷吧。”

秦诺丝毫不意外，前朝的任何风吹动，这个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他只是诧异霍太后会如此直白地将事讲出来。

他毕恭毕敬地道：“让母后费心了，只是朝政还有几分生疏，几件事弄不太懂罢了。”

霍太后没有看他，目视着外面璀璨的阳光，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皇上要尽快习惯，在这个地方，郁闷是常有的事。”

“多谢母后教诲。”秦诺躬身行礼。

随意说了两句，看到霍太后端起茶盏，退了出去。

离开慈宁宫，秦诺没有回去乾元殿，而是转到去了御花园中。

走了片刻，来到夕月湖边的一处凉亭上，房檐遮蔽了浓烈的阳光，习习凉风从湖面吹来。

秦诺感觉心的憋闷和燥热减轻了很多。

他转看向身边默默跟随的方源：“今天早朝的时候有臣子提到你了。”

方源后退一步，低道：“皇上修习武道，关系龙体安康，更关系社稷天下，实在非方源一所能应对的。”

好快的反应！自己都没有说是什么内容呢，他就立刻明白了。

其实，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吧？

秦诺打量着眼前俊逸的青年，忽然好起来。转眼方源跟随他也一年了，他平里沉默寡言，只要自己不吩咐什么，从来不会主动争取，哪怕是已经看透了的事，自己不询问，他也不会多说一句。就像是眼前。而常所有任务，只要到他手里的，没有任何完不成的时候。

他是一个可信又可靠的属下，但是自己对这个的了解，真的很有限。

平常李丸和东泊偶尔也会谈到他，都是众一词的肯定，方侍卫为静默可靠，主上能得此襄助，是天大的好事和便宜。毕竟才六百银子啊！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没有提醒过朕？”

方源跪下来，没有说话。

秦诺叹了一气，无非是因为自己就算早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其实早朝的时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