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故人远来（2/4）

三观不合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擦出火花，武氏对他的表白或许出于，也或许因为利，可是就算有感，这份感也不会那么纯粹。

李素有洁癖，面对一份不纯粹的感，就像看到一张用过的厕纸，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选择接受的。

半眯着眼，躺在前堂门廊下，八月的天气仍热得厉害，只有门廊下南北通透，躺椅四周再放几块大冰块，随着夏风穿堂而过，吹拂到身上的凉意终于有了几分后世空调的意思了。

午膳后，李素习惯要睡一觉的，这一觉要睡多久主要看状态，有时候半途醒来，左思右想之后发现醒来也没什么事，便迷迷糊糊继续睡过去，睡到太阳下山或是在李道正不满的怒哼声里悠悠醒转。

反正是自己的生，费了又怎样？别凭什么说三道四？

今李素注定与午睡无缘。

正在迷迷瞪瞪快沉梦乡时，薛管家的声音将他唤醒了。

李素迷糊地睁开眼，目光很不爽，眼前的薛管家白白胖胖很可的老形象，此刻却看起来处处碍眼，全是败笔。

“啥事？”李素不耐烦地道。

薛管家抱歉地笑笑，轻声道：“公爷，有客来访”

“带礼品了没？”

薛管家一呆，一句不问是谁来了，而是问带没带礼品，全长安的权贵也就自家公爷独一号了。

“呃，没带。”

李素不满地哼了哼：“薛叔你老糊涂了？空手上门的客还用叫我吗？哪里来的哪里凉快去。”

薛管家为难地陪笑道：“可是公爷，这位客您恐怕真得见一见，家大老远来的”

“谁？”

“侯君集，侯大将军。”

李素一个依旧抑郁：“明老夫便进宫面君，听说西域战事颇为紧急，老夫恐怕在长安待不了几，家中诸事还望贤侄代老夫照顾一二。”

李素急忙应了，丫鬟这时也端上了酒菜。

或许一路风尘确实饿了，侯君集也不客气，大吃大喝酒，李素陪在一旁，堂内一时无言，只听到侯君集大咀嚼的声音。

渐渐的，李素眼尖地发现，侯君集吃着吃着，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落在菜碟中，可侯君集的表却毫无变化，仍旧一一的吃得很专心。

李素的心不由痛了一下。

男无声的眼泪最令震撼，尤其是，这个男曾经是手握数万兵马，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大将军。

“侯叔叔，您节哀，只怪我当初不够细心，竟未看出侯婶已萌死志。”李素叹息道。

侯君集使劲吸了吸鼻子，摇道：“怎能怪你，是她太想不开，她的子本就刚烈，侯家遭逢大难，家道败落，全靠她刚烈的子才勉力撑住架子，之所以选择自戕，是势所尔，老夫明白她的心思，她要用自己的死来换侯家的平安”

长长呼出一气，侯君集脸上露出怀念之色：“老夫这辈子能娶她为妻，生平最大之幸事也，她死得壮烈，不值的是，她不该为侯家而死，侯家的兴衰如果到最后只能靠一个来换取，这个家纵然保住亦没有意义了。”

“老夫稍停回去，将她的遗物归置一番，她的牌位送进侯家祠堂，受后世香火，她是我侯家祠堂里唯一的一位，她足够有资格进祠堂，被侯家后供奉。”

李素叹道：“侯叔叔刚回长安，若有什么事需要小侄效劳的尽管说。”

侯君集摇：“老夫明面君，不出意外的话，后便该领了旨意点兵出征，时间很仓促，到时就不与你道别了，你自己保重。”

李素点，随即忽然想起一事，便道：“侯叔叔，小侄尚有一桩小事求您帮忙。”

“你说。”

“小侄有位同乡好友，名叫王桩，当年参加过收复松州之战，也陪小侄血战西州城，几近战死，生得高大魁梧，曾被选进陌刀营，身手和忠诚都不是问题，如今赋闲在家，一心想随军出征，战场上捞取一份功名，侯叔叔出征西域时能否带上他？”

侯君集哈哈一笑，道：“丈夫功名当从马上取，这小子是条好汉，如此良才，老夫怎能不用？叫他收拾好行装，后天来校场找我，嗯，既然是贤侄你开荐才，便先让他跟在老夫身边当个亲卫吧，也好学点排兵布阵的本事，过得一两年下放到军营领一偏师不成问题，只要不是太笨，老夫保他一份敞亮前程。”

李素顿时放了心，原本担心战场上刀枪无眼，不过若是当侯君集的亲卫倒是不担心生命安全了，一军主帅向来都是在大营后方的，一场战役下来，极少会动用主帅的亲卫，至于以后下放到军营里领军，那应该是很遥远的事了。

于是李素急忙谢过侯君集。

吃饱喝足，侯君集打算起身告辞时，身子刚欠起一半，不知想到什么，又坐了下来，道：“这次陛下放着朝中那么多名宿老将不用，偏遣老夫为主帅出征西域，想来陛下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