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 一洲涸泽而渔（6/7）

无敌手，文武双全，文有第一，武无第二，那道老二也是个别别扭扭的，想要夸老子又不好意思，就在曹溶那本山水花鸟卷上，藏藏掖掖，拐弯抹角……他娘的也就是那曹溶当时没求我盖章，不然我买一送一，先盖印一方‘有请落座’，再在那道老二印章旁钤印一枚‘你不够格’……老子此次出手，王霸兼具一身，圣贤豪杰皆是一，大手笔，大气魄，大意思！”

穗山大置若罔闻，看来老秀才今天求之事，不算小。不然以往言语，哪怕脸皮挂地，好歹在那脚尖，想要脸就能挑回脸上，今儿算是彻底不要脸了。夸自夸两不耽误，功劳苦劳都先提一嘴。

果然老秀才又一个踉跄，直接给拽到了山巅，看来至圣先师也听不下去了。

山巅那位老夫子说道：“秀才，你还是三教争辩的时候比较讨喜。”

老秀才作揖起身后，苦着脸道：“文庙也没给我更多展现吵架本事的机会啊。”

言下之意，不是我老秀才不愿意为儒家出点气力，是文庙没让我这读书尽显风采，至圣先师你不能强所难，既要我受天大委屈，又不发小小牢骚。

老夫子笑问道：“为白也而来？”

老秀才瞥了眼扶摇洲那个方向，叹了气，“不用我求了。”

这位坐在穗山之巅翻书的至圣先师，依旧在与那蛟龙沟的那位灰衣老者遥遥对峙。

老秀才松了气，稳当是真稳当，老子不愧是老子。

浩然天下金甲洲、宝瓶洲的天时、山河，依旧不受那托月山大祖的通倾轧半点。

天外那边，礼圣也暂时还好。

只是那些原本远游极远的远古灵余孽，依旧在不断聚拢而来。历史上，礼圣曾经率领文庙教主、副教主，连同道老二在内的一拨白玉京仙，还有龙虎山大天师，大玄都观孙怀中，以及西方佛国的一拨佛子，一同远游一趟。可惜收效不大。还有位文庙副教主因此陨落天外，如果不是后来有了那场三四之争，其实在外眼中，文圣一脉的首徒崔瀺，原本是有希望补缺的。只可惜老秀才却知道，崔瀺从来志不在此。

万年之前，万千术法从天上落下。或是某些远古灵的给予，或是族登高打落灵。

术法万千落间，其中杀力最大者，被剑修得到，毋庸置疑。

之于族，剑修功劳最大，功德在身最多。

故而如今间大道，最为青睐天下剑修，却又被相对碎的天道隐隐压胜，以至于飞升境瓶颈最难。

但是要论通术法得到之多，以及自悟得道证道之多，用心专一的剑修当然没办法比，其中三教祖师，虽然道路各异，但是在万年之前，就都已经登高极高。以至于三真正的“打架”本领，足以翻天覆地。

老秀才因为愿意问，至圣先师又相对在他这边比较愿意说，所以老秀才知道一件事，至圣先师在内的儒释道三教祖师，在各自证道天地那一刻起，就再没有真正倾力出手过。

那场河畔议事，曾经剑术很高、脾气极好的陈清都直接撂下一句“打就打”了，之所以最后还是没有打起来，三教祖师的态度还是最大的关键。

其实当时道祖一句话就已道玄机，大道之敌已在我。在族，在本心，在众生自己。根本不在道法不在通。

白玉京压胜之物，是那修道之道心显化的化外天魔，西方佛国镇压之物，是那冤魂厉鬼所不解之执念，浩然天下教化众生，心向善，任由诸子百家崛起，为的就是帮助儒家，一起为世道心查漏补缺。

归其根本，在一个我。

万年以来，族真正的生死大敌，一直是我们自己。哪怕是再过万年，恐怕还是如此。

输了，就是不可阻挡的末法时代。

赢了，世道就可以一直往上走，真正将心拔高到天。

“众生是圣。”

“众生有佛。”

“每个一，得清净，所有得清净。”

今生今世之心向善，前世来世之因果业障，道法心之高远幽微。

我到底是谁，我从何处来，我去往何处。

大体上都已经有了答案。

至于那扶摇洲。

白莹，五嶽，仰止，袁首，牛刀，切韵。

六王座大妖而已，怕什么，再加上一个准备倾力出剑的刘叉又如何。如今扶摇洲是那蛮荒天下版图又如何。

无非是等于大半个没有仙剑“太白”的白也，加上一位同样没有手持仙剑的龙虎山大天师，再加个身在半个南婆娑洲的陈淳安，再加上符箓于玄，加上一个火龙真，再加上一位略少些算计的白帝城郑怀仙，最后再加个喜欢藏不露的皑皑洲刘氏财爷。

就这么点罢了。

老夫子笑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秀才赶紧落座一旁，“天地良心！”

白泽突然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