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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了……波佩眨眨眼，心绪万千，一时倒说不出什么话来。

【抱歉，波佩。】

“没事，1ph，我会去找罗根。”缓过的姑娘慢慢站起来，走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冰凉的水扑在脸上，她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脸色苍白异常，眼睛里却像是有火苗，坚定又执着。

【还有一件事……】

波佩无奈，擦手后抱起1ph，将埋在它暖呼呼的长毛里：“还有什么一起说完嘛。”

或许是看姑娘的好了一点，它没再犹豫：【罗根失忆了，他的身体注了埃德曼合金，成为了金刚狼。】

“他还是罗根吗？”波佩没没脑地问了一句，没想等到回答，露出了醒来的第一个微笑，眉目低垂，温柔道，“他是罗根。”

【现在要去找罗根·豪利特吗？这里离他并不算远。】

“等等，我得先买条裙子，洗个澡再去找他。”姑娘轻轻捏住胸前的小木船，低下虔诚的吻住。

夜晚降临，波佩换上新买的黑白波点长裙，因为风大套了一件薄大衣在外面，露出的白皙小腿十分扎眼。她无视周围投来的目光，顺着1ph的指引进了一间安静的酒吧。

酒吧看上去很普通，昏黄的光线，身材壮硕的黑歌手穿着亮片吊带裙在吧台唱歌，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空气中弥漫的烟尘。

【波佩，你得到帘子后面去，下面一层才能找到罗根·豪利特。】

波佩不动声色地喝了酒，向酒保露出一个微笑，从小包里夹出几张钞票，垫在酒杯下：“我想去下面看看。”

酒保收了酒杯和钱，露出真诚的笑容：“当然，我们不会拒绝像您这样美丽的士。”说着向站在帘前的壮汉打了一个手势。

波佩带笑点点，冲帮她掀起帘子的壮汉点致谢，心里却有些怪：【为什么要在下面喝酒？】

【不是喝酒，波佩】1ph的声音带上无奈，【是底下拳场。】

波佩微微瞪大眼睛，进了另一个世界。

喧闹叫嚣的群，吵闹到分辨不出任何声音，像是水倒滚油中，不停地炸。昏暗的地下拳场只有拳击台上有明亮的灯光，她的四周是疯狂、是波佩没见过的，不是故作凶恶的伪装，不是凶带笑的快乐。

罗根像一只真的野兽一样，嘶吼着向对手扑去，一拳又一拳，血溅在他的脸上，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烈。

波佩怔怔地看着他，觉得喘不上气，像缺氧的鱼张开嘴想要吸气，但几次上下牙齿咬在一起发出声音，她仍旧没能吸空气。反倒是她的泪，从她张的时候就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那不是她的罗根。

她的罗根不会像一只濒死的野兽一样，什么都不剩，只剩下逞强斗恶，只剩下不顾一切的狠劲，不会满脸凶狠却只能让她看到颓败和孤独。

她的罗根应该是凶的，高兴的时候会偷偷翘起嘴角，兴奋的时候眼睛会瞪大一点，吃醋的时候会偷偷瞪她，难过的时候会将埋在她怀里。

他很多时候都是开心的，不开心哄哄他就好了。

他不应该过这样的生。

波佩终于能呼吸，她眼睛里满是晶莹的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拳击台上的四五个终于拉住了兴奋的男，他的对手躺在血泊里不知生死，裁判上前举起喘息的罗根的手，宣布了他的获胜，底下黑压压的群更加兴奋，挤成一团，但没敢上前去。

罗根喘着气，汗水划过他的眉毛、胡子，划过他的脸上的血迹，底下的很吵，罗根不耐烦地向下扫视，他心里盘算着这一场能挣多少钱。

他的视线扫过群的中央，与那双明亮透彻满含热烈的大眼睛对视，有火花从他的脚跟一路噼哩哗啦闪烁到他的顶，他不自禁地向前迈出一步。

周围的灯光全部熄灭，喧闹的群变作世界的背景，只有那双眼睛，鲜明到世界上仿佛只剩下这唯一的色彩。

“罗根，你该下去了。”裁判拉住他的胳膊。

“金刚狼！金刚狼！金刚狼！……”台下的欢呼重新灌罗根的耳朵，他偏过，出现波佩熟悉的困惑，随即又消失在冷漠的面具后，转身毫不留恋地回到后台去了。

罗根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赤着上身，将手搭在身边圆桌的酒瓶上，他身上的伤痕逐渐消失，只剩下血迹彰显着刚才的打斗并非他的幻觉。

他觉得厌倦，盯着虚空的一点发呆，他失去了记忆，但他隐隐觉得自己不该……

“叩叩——”

“滚开！”罗根回，不耐烦吼道。

门打开了，穿着露丰满的郎翘着红唇对他笑：“甜心，有让我来‘’你。”

穿着黑色丝袜的长腿迈进一步，被砸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