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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伸手将太平抱了起来，走到了湖边去。“好，答应你了。我跟公子有话说，你先走吧。”

太平乖巧地点点，便提着裙裾开了。

“你见过我母后了？”见太平跑远，李弘低声问。

薛绍颔首：“是。”

李弘阖上眼帘，轻轻叹了一气：“近父皇病重，朝政全在母后之手，就连萧淑妃的素节弟弟，也已有多不见了。”

薛绍没有说话，繁华下暗流涌动，这便是大唐的长安城。

拾起一块鹅卵石，他不疾不徐道：“殿下可听闻太宗皇帝在时，宫中有一句传言，说的是唐三代后，主武皇。”

李弘眼眶红了，半晌才开道：“可是，她终究是我母亲，是太平的母亲，还是父皇的皇后啊。”

“实则，我亦明白，这些年辛苦你了，也辛苦整个薛家了。”

薛绍敛眸，轻轻俯首：“臣无事。”

他转向了宽阔的宫室，那儿太阳已落下，月亮却还未升起。“臣的老师是上官仪大，他曾经告诉臣，这世上总有一些，要敢为天下先。”

“臣今斗胆进言，臣不敢苟同武后，并非因为天后是子，而是因武后施政，手段狠绝。”

李弘的指尖紧紧捏着衣袍，“听闻太平今向母后为我求了？”

薛绍轻轻颔首，“是。”

李弘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小太平竟会站出来。

薛绍凝望着湖畔那一抹娇俏的宫装，视线亦有些模糊。“诚然如此，小殿下与臣想象中的并不相同。”

但在他眼中，这样不知世事的一个小殿下与李唐皇室，与她的母亲都全然不同。她重重义，无忧无虑，就像是凡能想出的最美好的模样。

但终有一，她或许也会走上与她母亲一样的道路。

这大抵便是皇室的宿命。

“大哥，你怎么了？”

这个时候，太平执着一盏孔明灯回来了。大抵是才在湖边玩闹过，鞋袜都湿了，水露濡出她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