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为慕升平拟休兵（九）（2/2）

见韩中信将刀收回鞍袋，士兵们齐齐松了气，兴高采烈的开始分赃。片刻之后，地上的小堆金银珠宝不见了，都是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望着韩中信的眼，也更见亲热。

能打能杀的军才能得到士兵们的认同，如果再大方一点，那就是不仅仅是认同，是进一步得到士兵们的忠心和喜。

收拾过了战场，探马们就开始准备重新出发。再迟一点，可能就有新的一队辽兵赶来了。

一群士兵踩着铁镫，给臂弓重新上弦。

“要是单手的就更好了。”一名队正举了举手中的臂弓，“两只手在马上太麻烦。”

“你当军器监没造过啊？”韩中信摇笑，“单手的小弩连马背上防箭的毛毡都不。造出来后，给拿去打鸟去了。”

给臂弓重新上弦时，有两张直接就坏了，其中一张碎裂的弓臂反弹起来时还将躲避不及的士兵砸了鼻子，弄得满脸是血。

只是损坏的臂弓才两具，而从辽那里收回的则有二十六七张——虽然不能做到一三具臂弓，可有好几个辽兵都是一携带两具，看起来应是有些地位。

“倒是赚回来了。”韩中信笑道。

不仅仅是臂弓，甲胄、弓刀、鞍鞯、辔都是能换来丰厚赏赐的战利品。四十匹契丹马驮着这些收获，夹杂在小队中返回土墱寨。

韩中信骑着高大的河西马，被士兵们簇拥在中间。看着今天的收获，心中欢喜不已。

只是当他回望着身后荒芜的原野，心中的喜悦一下就消退了，在半年前这里还是男耕织的乐土，现在已经不见烟的荒原，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回复元气。

辽贼该死！他一下握紧了腰刀。

……………………

辽军开始给前线的远探拦子马装备臂弓。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忻寨。

并不是每一队都能有韩中信那样配置和运气，也因此，就很难出现同样的结果。

在马上拉开步弓，的确很不容易。但将提前张开的臂弓举起来并不是一件那么难的事。辽军很快就适应了马上使用弩弓的战术，这使得前线斥候的伤亡在几天之内陡然增加。

韩冈面前有一份伤亡报告，在醒目的位置上有两幅坐标图。

这是韩冈让画出的图表，最开始很多不习惯，但习惯之后，就觉得这图表比数字和文字更让一目了然。

章楶也在看着同样的报告。前一幅图的纵横坐标分别是期和伤亡，后一幅图则是牺牲的士兵和战果对比。两幅图表上的曲线变化，让章楶看得触目惊心。

“怎么伤亡这么大？”

韩冈苦笑道：“我们跟辽军骑兵的差距就这么大。之前靠着臂弓胜过一筹，现在是回归了正常水平。”

其实从后一张图表上看，宋军骑兵阵亡的数量虽然比之前大幅攀升，但与战果基本上还是一比一——代州骑兵的骑术并不比辽军骑兵差到哪里，而战斗欲望也高于辽军许多。只是骑兵数量上的差距，会很快把代州骑兵的血耗光。

一旦没有了外围的耳目和护卫，辽军的动向就会变得扑朔迷离。大军最多前进到崞县。再往代州去，行军之路就会变得很危险了。被萧十三放在必经之路上的近万兵马是个严重的威胁。

当辽军用轻骑兵牵制和迟滞军队的行进，到了合适的时机，一队具装甲骑冲撞过来，西军还好说，京营禁军是肯定要崩溃的。

“我们需要更多的骑兵。”韩冈说道，“京营禁军中的骑兵要打散了补充上去。但这还不够！”

“要把阻卜调进关来？”章楶问道。

“当然。阻卜的家眷要转去忻州或太原暂住，而能派上战场的青壮……就让他们好好卖一卖命吧，可不能白养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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