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霜蹄追风尝随骠(11)（1/2）

巍巍黑山已被白雪覆盖。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黑山下的黄河两岸，也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中。冬天的风刮过雪原，但在白色的原野上，却织了血与火的痕迹。

无数生活在此地的党项部族被驱离了家园。肥沃的河间地上，党项部族的身影越来越稀少。一支支部族，数有多有少，穿过荒漠一步步向南逃去。

屈野川通向大漠的通道，又是一队党项骑手踏上了这条道路。从他们肮脏的衣袍和疲惫的色上可以看得出来，之前已经经过了一段不短的行程。

眼前的土地，从平缓的沙砾过渡到起伏的坡地，被积雪覆盖的地面下，已经可以看到河道的廓。

队伍中，一名满脸周围的老者看着面前被不知多少马蹄踩得碎的雪地，这是前留下的痕迹。可能是前面有过不少部族从这条路上走过，一路上留下了不少可供识别的残迹。从荒漠中行走了数百里，他们并没有迷路，还算顺利的抵达了屈野川前。

并不算邃的谷地中，再往前就是一条很单薄的栅栏，栅栏后，是零零散散的七八个守卫。但就是这么单薄的一条防线，这队马也不敢硬闯，离着栅栏远远地便停步下马。

一名老者排开众，走到栅栏前，与守卫的领们，一个年轻的军官打了照面。

年轻军官一扬手，一群宋军士兵出现在四周的山坡上，弩弓上面的箭闪着夜星般的寒光，遥遥指着包围圈中的逃难者。

被一圈弓弩四面围住，惶惶不安的逃难者立刻反的拿出弓刀，与四周的宋遥遥对峙着。

气氛紧绷的一触即发。

“那是臂弓！”老者额上冷汗涔涔，他可是曾经带着族南下攻宋，吃过臂弓的不少苦。距离这么近，臂弓出的箭矢能把个对穿。连忙回急声叫道：“不要轻举妄动，把手都放开来，全都放开来！”

老者在这些之中的身份显然很高，在他的呵斥下，所有虽是犹犹豫豫，但最终都放下的握着弓刀的手。

不过周围的宋军士兵依然没有松懈，手中的臂弓依然稳稳的端着。

“将……将军……”老者又回过来焦急的望着那名领的年轻军官。

年轻的军官很和气的样子，来回打量着老者身后七八十的队伍，笑得眯起的双瞳中眼犀利，“看来吃得苦不小啊。”

老者着半生不熟的官话，结结的道：“牲畜都丢光了，原来可是有一百多帐啊。”

蕃部的帐跟汉地的户是一个意义，一帐便是一个家庭，至少一个壮丁，还有孺、老。一般的况，一百多帐差不多在五百上下。眼下一百都不到，除了两三个老以外，基本上都是青壮年和小孩子。

年轻军官咂了一下嘴，似笑非笑的：“契丹下手还真是狠辣。”

老者可不指望宋能有多少同心，党项与汉的仇怨，不比汉与契丹之间的仇怨稍逊。看到这个年轻军官的反应也就知道了，他恭恭敬敬的行礼：“所以小是诚心归附大宋，做朝廷治下的良民。”

老者张着浑黄一对眼，期待的看着年轻军官。

年轻军官很好说话的样子：“收留你们也没什么。前些天，已经有不少黑山党项部族南下了，都给安排了安居的地方。只要你们愿意归附，自然会让你们住下来。不过有句话要说在前面，肯定是比不上你们之前的黑山河间地——能比得得上黑山河间地的马场，大宋也没有，所以别说朝廷亏待你们这群逃。”

“能有块地落脚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敢贪心。”

“那就好。”年轻军官点，又道，“留个姓名，还有族帐名号，等会儿就派带你去安置的地方。”

这么宽松的条件，老者一答应下来，道：“愿从将军号令……可是将军你看，我们被契丹赶过来，一路上匆匆忙忙的，牲畜都丢光了，也只剩这些了。能……能不能给我们一点粮。”

老者说着，做出一副可怜相。

“要粮，当然可以。”年轻军官笑了起来，“但不可能白白给你们。”

老者一听就放心了，只要愿意提要求，就代表他们还有用，“是不是要出兵？要是打契丹的话，我这里还有二十个能跑马能箭的汉子。”

“用不着。”年轻军官一摆手，“区区辽而已，我们大宋还不放在眼里。只要你们愿出出牲畜帮着运送粮，官府会先给你们配发粮食。”

“运送粮？”老者没想到会有这个答案。

“现在正好缺手从后方运粮上前。既然你们愿意听从号令，为官军出出力，也排得上用场，只要用心做事，朝廷自会为你们提供粮。至于马匹料，给你们安排的驻地，有场，应该够过冬了。”

老者楞了起来，这样的安排，他事先想都没有想过，实在是太宽大了一点。

“怎么，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