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冥冥鬼神有也无(21)（1/2）

第759章 　冥冥鬼有也无（21）

今天是熙宁九年的除夕，而明天就是熙宁十年的正旦。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驻扎在富良江北岸的征南大军的军营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喜气洋洋。就是天气暖得如同初夏，没有冰雪点缀，让感觉有些异样——刚刚从北面运来的一两匹绢、二两绵的冬料，看着都像是对这天气的讽刺。

只是不发也不行，这是该有的军饷的一部分，短了少了，兵变都有可能的。除了应该有的俸料，另外也少不了与敌军作战的赏赐。每逢作战，依例要开双饷，行军、上阵都要有银钱发下来。光是出兵后的一个月，就是价值二十多万贯财帛发了下去。

此外在韩冈私下里的提议下，章惇还亲自签发了军令，给参战的一万多将士，又增发了一份厚赏。靠着从趾手里得到的几十万贯财帛，官军从上到下都算是发了笔小财。

将士们欣喜之余也暗恨趾太穷，又不事生产，发下来银钱绢帛，都是宋钱宋绢，明显有许多是之前从邕、钦、廉三州抢回来的赃物。不过看到这些赃物，倒是盼着去升龙府，把趾他们抢去的都拿回来。

另外还有件事算是给了将士们一个惊喜，正抢得在兴上的诸多蛮部，知道世故，全都派送了厚礼过来。财帛什么的倒是不多，他们也舍不得多拿出来，只给章惇、韩冈几位主帅大将送了重礼，但几乎能塞满营地的一肥牛，却是让下面的士兵们对他们孝心赞不绝。

广西从不缺牛，牛比猪都贵不到哪里去，各峒也不在乎多送，半个月下来，竟然陆陆续续送了上千过来，另外还有三十几大象，说是象鼻子要吃新鲜的才好。

“这要吃到哪一年啊！？”章惇摇叹气，在北方就是天子也尝不到几牛，可他到了广西之后，隔三差五就能吃上一顿；一趾，更是不缺；而且还因为近着广东，一些来自海外香料都不贵，这腹之欲可是好生的享受了一番，“就算营中一一天一斤，一万也要吃上两三个月才能解决，真正要这么放开来吃，肯定会吃伤掉。这还是七八百斤重的牛，几千上万斤重的大象还没算进来。李信去西面帮了一次忙，说是一千多用了三天，才把五大象身上的给吃光。”

“这不要买个好吗？打下升龙府后，可就要分地盘。”韩冈笑着，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也就是在陇右的蕃部里吃过牛，平常有禁令在，牛不是死了或是受伤，根本就不给杀来吃，广西这里倒真是不错，“现今诸部一个个用足了气力在各个地方拆屋烧房，大一点的庄子连围墙都捣掉，不就是怕分地之后，给捡了便宜去？”

章惇点着，眼下趾的形势就是等着打下升龙府后分赃了，一起攻进来的诸多蛮部，没有还会认为趾有能力抵抗官军。自官军率领溪峒联军攻富良江平原之后，近一个月的时间，近十万兵马如同犁地一般，将平原上的反抗基本上都给肃清了，出的抵抗者即便抵挡住了蛮部的攻势，也会在装备良的宋军攻击下灰飞烟灭。

只是他又叹了起来：“不过区区一个趾，用了一个月才攻下了一半土地。不打下升龙府，前面赢得再多，也不能算是成功。希望黄金满他们不要犯糊涂。”

“想来还不至于。”韩冈倒是相信诸部主们足够聪明，“没有攻下升龙府，谁也不能安心的瓜分富良江北岸的土地，光凭诸部旧地，可养不活这么多新添的生。”

“他们能这么想就最好，这最后一战也需要将他们派上用场。”章惇抬眼看看帐外的阳光，“今天是除夕，如果趾要来，多半就是这两天了。”

“来也好不来也好，都会做好准备的。”

“虽然不指望太多，但要是趾水师当真来了，这一战也可以早一点结束。”章惇顿了一顿，有感慨的笑了起来，“都没想到这一次南下，竟然会用上两年的时间。”

“……说得也是。”韩冈抿了抿嘴，由衷的表示赞同。时间过得也真快，不知不觉之中，他和章惇已经在五岭以南过了两个新年了。而且两个新年，都是在战鼓声中度过，都没有一个安生的子。

时如逝水，说得一点都没错。如果能早一点结束，韩冈也是十分乐意的。

章惇接下里要去巡视营中，韩冈也有事要做，两遂一同从中军帐走出来。经过了行营参军们的小帐，就听见里面传出声来，章惇停了脚步，韩冈也跟着停下。

“……官军的粮足够，现在的份量吃个三年都不成问题。溪诸部那里也没有传话来说断粮，能送这么多牛和象来，根本就不用担心。”

“《孙子》里面，满篇都是因粮于敌。难怪契丹、党项这么喜欢开战，只要放手去抢，粮秣什么的都不用担心。若是大宋攻打西夏和辽国时，也能劫掠到足够食用的粮，早就分出个胜负了。”

“只可惜天下万邦，能当得起富庶二字的唯有中国。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