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 天有不测风云（1/2）

变故要从山下的华亭镇说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华亭镇坐落在华山西南一处盆地，四围山峦挡住风沙，积土膏腴，河道蜿蜒，民生富庶，自古就是鱼米之乡。民以食为天，当地首富是米商钱谷良，为明练，长袖善舞，大斗进，小斗出，赚下好大的家当，他知有钱没势，与圈中的肥猪没什么差别，迟早被宰了吃，三十年来结官府，稳稳把持稻米行首之位，无能动摇。

官府能免除苛捐杂税，却管不了江湖上刀舐血的勾当，非不愿，实不能，盗贼的上是门派，门派的背后有仙城，千丝万缕，打断骨连着筋，谁都不知道线一拉，会牵出什么大物来，因此大梁国一向秉行“江湖事江湖了”的姿态，轻易不手。

钱谷良知做生意要两条腿走路，官府江湖缺一不可，他暗中留心，曲意结，通过赤龙镖局总镖刘岳，辗转搭上了华山派掌门这条线。钱谷良出手阔绰，以钱物开路，掌门一支上下百余号的米油蔬，都是米行雇了挑夫一担担送上山的，逢年过节，也不忘备上一份厚礼，亲自送到落雁峰，虽然见不到掌门，总能与仇诸野李一翥等喝杯清茶，说几句闲话。作为回报，华山派为钱记米行撑腰，招呼江湖上诸方势力看顾一二，是以这些年来，钱记米行运米解银，陆路水路，从未遭遇盗贼劫匪的骚扰，平平安安出门，平平安安回返，令不明就里的商贩艳羡不已。

正是因为这重关系，钱谷良的生意越做越大，孝敬华山派的奉礼也越来越丰厚。

近几年来，厉掌门潜心修炼，逐步把本派的事务给大弟子李一翥处置，钱谷良敏锐地意识到，李一翥很可能成为华山派下一任掌门，当即多方打探他的嗜好，刻意逢迎。

落雁峰距离华亭镇不远，但凡无事，李一翥每隔十天半个月，总会来镇上闲逛，寻访酒家饮酒取乐，有时是孤身一，有时带着徒弟或儿。钱谷良迎合他的嗜好，花大价钱番从外地聘请名厨，在米行的后花园摆上一桌致的酒席，笑嘻嘻请李一翥品评。

李一翥是好酒，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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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行的酒菜好，钱谷良也不俗，他欣然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一来二去，二就这样渐渐熟稔起来。

钱谷良一直认为华山派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多势众，实力雄厚，有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只要有他们照应，黑道白道都不会打他的主意，然而世事难料，天有不测风云，意外终究是发生了。

那天夜，钱谷良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突然被一阵风摇树梢的沙沙声惊醒。上了年纪的血气衰减，一旦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他脆穿衣起身，就着脸盆里的冷水擦了把脸，信步走到后花园里散散心。月色朦胧，风中透着丝丝凉意，周遭一片寂静，水池里的鲤鱼悄无声息地游动，偶尔一甩尾，发出低微的声响。

钱谷良在亭中坐了片刻，偶一抬，发现儿的小楼上亮着烛光。这么晚了还不睡，她到底在什么？他回房拿了烛台，从枕下摸出钥匙，打开紧锁的边门，“嘎吱嘎吱”踩着楼梯登上二楼，却看到服侍儿的丫梅香瘫倒在地，身体冰凉，怎么叫都不醒。他颤抖着伸出手指试探鼻息，骇然发觉她已经死透了。

有贼！钱谷良手脚酸软，他扶住墙摇摇晃晃朝儿的绣房走去，颤抖着声音叫她的名字，没有搭理他，小楼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房门是虚掩的，锁钥被扭断了掉在地上，儿赤身体趴在床沿，右肩和脊背古怪地扭曲着。手一松，烛台跌落在地，钱谷良老泪纵横，张大了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采花贼杀了他最宝贝的儿！

隔了许久，撕心裂肺的呼叫声才冲出喉咙，吵醒了熟睡的仆和小厮，烛火纷纷亮起，成一锅粥。

死不能复生，当务之急，一是封锁消息，二是追查凶手，钱谷良很快回过神来，对外只道小姐病身亡，暗中遣了一个心腹小厮，连夜赶赴华山落雁峰，请李一翥速来华亭镇。钱府上下议论纷纷，不无猜疑，小姐向来无有病疾，怎地说走就走了？梅香又是怎么回事？猜疑归猜疑，在钱谷良积威之下，也无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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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翥接到消息时，天色已大亮，当时他正坐于树荫下喝茶，小厮满大汗跑上山，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捎来钱谷良信，说有贼子夜潜钱府行凶，央求他下山主持公道。一开始李一翥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本来不想去，那小厮受钱谷良重恩，忠心耿耿，急得扑倒在地，拼命磕，额被石块砸出一道大子，鲜血直流，他倒有些过意不去，关照了儿几句，打算去华亭镇走一趟，傍晚前回来。

到了钱府，他才知道死者是钱谷良的儿，而且是被采花贼先后杀，死状惨不忍睹。

钱谷良不愿报官，一来事关钱家声誉，儿名节，二来一旦官府手，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