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深渊一日（1/2）

魔离暗定数个时辰，从息中醒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浮宫内一片漆黑，在她眼中纤毫毕现，千音鬼铃无风自动，发出轻微的声响，叮，叮叮，近在耳畔，又远在天边。浮宫出自梅真之手，她能清晰地察觉到七十二道大挪移符的气息，动念之间，便可远遁万里。

些许小伎俩，小手段，又如何在她眼里。

离暗缓缓站起身来，将浮宫周遭细细看了一回，魏十七并没有花太多心思，打点此处的当是元儿，一柱一墙，一砖一瓦，都染上了太元命珠的寒气，渗进每一根沉水接骨木，根蒂固。

她推门而出，步久违的光明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放眼望去，夷平的山，巨大的坑，铁猴浸没在断流的山涧中，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珠骨碌碌转，魏十七负手而立，仰望苍穹，两夕阳停滞于西，一朝阳浮沉于东，三并行于天，朝霞晚霞璀璨似锦。

这里是渊，魔物横行，血战绵延不绝。

离暗缓步上前，跟魏十七打了个招呼，并肩看出没，霞光变幻。过了许久，魏十七垂下目光，落在她熟悉的脸庞上，“渊之中亦可见月星辰？”

离暗静静道：“有月，有星宿，与三界无二，不过此非彼，此月非彼月，星宿亦大有不同。”

“天有几？”

“三皇六王四方之主，十三周行于天，盛衰无常，升落不定。”

魏十七指向天边最初的落，“渊西方之主？”

离暗摇摇，微一犹豫，含糊道：“天之相变化无常，谁能言之笃笃，宫主有意窥视一二，不妨耐心静候这一过去。”

魏十七看了她一眼，此语不无弦外之音，不过在他看来，离暗只是推测之辞，渊月并非亘古不变，距离魔王离去之，不知过了多久，世易时移，天翻地覆，渊早非往之渊了。

离暗既然无恙，魏十七决意继续上路，御飞舟冲云霄，这一次他没有紧试探，徐徐飞遁，从山峦松林上空掠过。离暗垂首注视天魔殿堪舆图，发觉飞舟并非随心所欲任意穿行，而是绕着某一点，如陀螺般一圈圈向外探查，堪舆图上的迷雾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金光闪动，千山万水露出真容。

身险地，大敌环伺，魏十七不为已甚，离暗稍显疲态，便降下飞舟就地歇息。偶有不长眼的魔物觅踪而来，无须魏十七出手，铁猴冲杀在前，屠真从旁辅佐，便足以扫除一空，不过如之前所遇大鱼本相的魔物那般狠角色，却再未出现。离暗推测，这片群山环绕的松林位于渊偏僻之所，远离血战，出没此间的都是一些残兵剩勇，尚不足为惧。

渊一长得异乎寻常，群山松林亦大得了无涯际，当第六赤从东方升起，光芒万丈，送风松涛为之一变。赤炎炎似火烧，山涧断流，溪水枯竭，群山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气息，崖石高处的松树无有水气滋润，成片成片枯焦委顿，苍翠尽失，如丑陋的瘌痢。

虽说真仙不惧寒暑，魏十七也觉得这酷热不同寻常。

六齐现，热力磅礴，飞舟掠过天际，魏十七忽然心血来，双眉一挑，足尖轻踏枢纽，六枚星核不约而同收拢晶丝，飞舟如流星坠地，一栽向山崖，接连撞断七八棵巨松，离地丈许嘎然而止。

离暗卷起天魔殿堪舆图，秀眉微蹙，顺着魏十七的目光望向远处，却见一峰拔地而起，高耸云，峰顶了一杆大纛，迎风招展，烈烈飞舞，纛下一魔物傲然而立，身高九尺，魁梧彪悍，一双凶瞳寒芒闪动，厉声喝道：“转王麾下大将都铎征集大军攻伐百岁谷，应者速来听命！”雄浑的声音如黄钟大吕，轰然回在千山万壑间。

渊诸方主宰，四方之主外，更有昊天、伏岳、北冥三皇，酆、幽都、地藏、阎罗、平等、转六王，魏十七看了离暗一眼，后者摇了摇，显然并未听说过都铎之名，亦不知百岁谷位于何地。

停了百余息，那魔物又一声厉吼：“转王麾下大将都铎征集大军攻伐百岁谷，应者速来听命，过时不候，诛杀不赦！”

魏十七低寻思片刻，伸手揽住屠真肩膀，将她纳一芥天，又收起飞舟，向离暗道：“我欲前往百岁谷一探，道友小心在意。”

离暗微微一笑，天魔化身无穷，那是区区魔物所能窥，她双手掐了一个法诀，身形忽然化作一团天魔气，没魏十七袖中，藏身于浮宫之内，施展一宗小神通，外界种种，尽数映心田。

魏十七摸了摸铁猴的顶，叮嘱道：“言多必失，从此刻起，你便是一个哑，不准说半句话！”

铁猴翻着眼皮，可怜望着主，一个劲地点。

铁猴早已炼就渊之躯，与魔物一般无二，魏十七摄出赤铜铸恨棍，催动渊血神丹，放出渊气息，细细察看，并无绽，当下迈出两条长腿，不紧不慢向那大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