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节 是可忍孰不可忍(1/2)

晏平真垂垂老矣,瘪瘦削一老,脸上的褶子松松垮垮,耳朵眼里钻出一蓬杂毛,他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下颌磕在胸,气息若有若无,像一截没有生机的枯木。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居延真不敢怠慢,见过晏平真,侍立于一旁,静候吩咐。

过了良久,晏平真鼻孔里出两道白气,慢慢抬起来,睡眼惺忪,眼角沾满了眼屎,瞥见居延真,似乎认出了他,嘟囔道:“你来了你不是去荒北城了么?”他声音含糊不清,忽高忽低,似乎有一浓痰堵在喉咙,呼噜噜响个不停。

居延真恭恭敬敬道:“师祖,荒北城出事了。”

晏平真双眼一翻,

浑黄的眼珠定定地望着他,不问什么事,反道:“荒北城出事,为什么是你回来?”

是啊,不到他回来,回来的应该是梅真,兰真,又或是灵渠真,十照真,什么时候到他出了?北海五真,他只是个凑数的,连师祖都这么认为俊彦真嘴里泛起阵阵苦涩,长叹一声,道:“他们不会来的。”

晏平真沉默片刻,狐疑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居延真摇摇,道:“荒北城主魏十七说动胡不归,率大军南下,攻打黄庭山斜月三星,意欲夺取八百小界,十八真界,梅真兰真决定坐视不理,两不相帮。”

晏平真“嘿”了一声,道:“门而出,两不相帮,倒也说得过去”

居延真心中一沉,道:“师祖,斜月三星毕竟是我道门根基所在,岂能落在妖手里,梅、兰二位真置身事外,行此亲痛仇快之举,大为不妥。”

晏平真目视他半晌,轻声道:“既然门而出,就不再回,过去种种,一刀两断,你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吗?去吧”他颤巍巍抬起右手,枯瘦如柴,轻轻一推,居延真身不由己飞将出去,胸中空空,被暗流一卷,便消失了踪影。

心神一阵恍惚,瞬息回复了清明,居延真定了定神,发觉自己已被师祖一掌推出了水府,四下里晦暗幽,显然是在海之中,水流从身旁拂过,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皱起眉,不知师祖是何用意。

正踌躇间,忽然觉得袖中似有些异样,他心中微微一动,探出手去,指尖触及一物,方不方圆不圆,温润如玉。居延真身躯一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慢慢将手抽出,掌心托着一块拳大小的白石,棱棱角角,貌不惊

师祖称“过去种种,一刀两断”,暗中却将这块“九岳崩崖石”传与他,

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

居延真出身神兵,先炼体,后修道,成就天后转投昆吾,得松骨真看重,又与长息真一见如故,匪浅。昆吾修炼百载,下意识里,他早将自己看做昆吾一脉,视松骨、长息二位真为手足,然而世事难料,灵渠真竟与广济梅、兰二位真联手,门自立,弃斜月三星而去,远赴极北苦寒之地,厕身于海族之中,与妖勾勾搭搭,暗通款曲。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师祖晏平真不发话,他也只能将不满藏于心底,不敢露出端倪。

他并非惊才绝艳,连资质上佳都谈不上,斜月三星中,公认惊才绝艳的是静昀真,是梅真和兰真,居延真充其量只是中之姿,幸而在神兵成就真身,多费了数百载光,在转投昆吾后,才没有泯然于众

兴兵作,从海路南下,偷袭黄庭山斜月三星,在居延真看来,此乃大逆不道之举,合当尽数诛灭,以儆效尤。但神兵弟子无不以灵渠真马首是瞻,他势单力孤,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探探师祖的风,结果师祖的暗示令他喜出望外,信心倍增。

居延真借水遁回到大瀛洲,一路向南,来到冻天山脉处,寻了个僻静的所在,将九岳崩崖石粗粗祭炼一番。他出自晏平真门下,别有秘传,只花了数工夫,便在九岳崩崖石内留下烙印,驱使无不如意。事不宜迟,他吞下数枚丹药,徐徐炼化,灌注真元将此宝祭起,一声响,身躯没九岳崩崖石中,腾空飞起,瞬息划苍穹,直追南下的妖而去。

九岳崩崖石在高空借罡风飞遁,疾若星火,一旦降落地面,遁速锐减,无以为继,而鲤鲸在海中而行,与茫茫渊海相比,硕大的身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要追上他们殊非易事。迫不得已,居延真忍着剧烈的疼,来来回回以神念搜寻浩瀚的海面,花费了十余工夫,终于在海婴海找到对方的行踪。

他并未急于行动,只以神念锁定鲤鲸,远远跟随,一壁厢调息静养,一壁厢吞服丹药,又过了数,自觉神念真元尽皆恢复,这才催动九岳崩崖石,小心翼翼降落在海面,在风之间穿行,犹如一道魅影。

居延真早已打听清楚,乘鲤鲸南下的二千妖号称“神兵营”,其骨是大明城主支荷亲自从北海湾试炼中挑选出的锐,又在盲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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