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可怜枯骨绕草根（3/5）

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之色。

是都怕死，但世上总有一些东西，会超越生死！

燕州男儿，是原的雄鹰！

双方瞬间撞在了一起，四各自捉对战，皆是手持短刃匕首，招招都是直取要害，毫无花哨技巧可言。

他们本来也不会承担正面作战的任务，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行动迅速，隐蔽，不然披戴重甲，刀枪不，岂不是更妙。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种贴身使用短刃互搏，比之那长兵器的你来我往，其实更要凶险许多，因为一招不慎，就必然身死！

尤其那躲在树上的弓箭手，还在不断地寻找着机会，抽空朝着他们出冷箭，迫他们回身防御，这更是让这两压力大增，几近绝望。

“噗！”

因为必须要回身躲避那从身后来的箭矢，其中一一时不察，身中一刀，对面那色漠然，竟然都看不出丝毫成功的兴奋，只是刚想拔出那还在对方体内的尖刀再刺，对面那雄壮的原汉子，突然面露决绝之色，一把抓住了对方握着匕首那只手，任凭其在自己腹部搅动，忍者剧痛，整个直接合身扑了上去，丝毫不顾背后转眼间又中一箭。

哪怕痛骨髓，可他反而更是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上去就是一咬住了对方的脖颈，将对方整个都给压倒在了地上，任凭那受惊的马匹踩断了左腿，双目通红，只是死咬不放。

后者吃痛，感受着生命的流逝，两只匕首疯狂地在对方身上捅出了一个又一个窟窿，可慢慢地，他眼中的癫狂之色也黯淡了下去，捅刺对方的手徐徐地滑落，最后只留下了两把匕首在对方的身体之中，再无力拔出。

感觉到怀中的已经不再动弹，汉子终于是松了。

背上了三根箭矢，从肚皮上到腰上，多了无数个窟窿，肠子都已经从处滑了出来的汉子，不知从哪儿生出的力气，竟然拖着断腿摇摇晃晃地站起，大吼一声，一下子顶在了还在与自己同伴作战的那底下的马肚子上，手中握着刚刚才从身上拔出来的匕首，在马儿柔软的肚皮上只是轻轻一划，马儿失了重心，再加上肚子了，青色黄色红色的肠子落了一地，整个被掀翻在地，哀鸣不止，挣扎着还想站起，却只是将另外那也给压在了地上。

“快走啊！”

捂着肚子的汉子，就只能这样仰天长啸了一声，满脸泪痕，摇晃了两下，重重地倒了下去。

弥留之际，他没有再去想这次任务是否会成功，因为他已经尽力了。

这个勇武的原汉子，只是突然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他偷偷跑出去玩，不小心滚下山坡，撞在了石上，摔了脸，在帐篷里，那个平里对自己份外严厉的母亲，却罕见地没有怪罪自己，只是默默地为自己擦拭着伤。

他双眼放空，趴在地上，喃喃地念道：“好疼啊，额吉，好疼。。。。。。”

最后还站着的，幸运活下来的同伴却没有哭，他只是沉着脸，抓着缰绳就赶紧朝着归途跑去。

他不是不悲伤，也不是心如钢铁，只是因为这场战争已经死了太多，他的泪早已流了，甚至可以这么说，做斥候的，因为随时要敌营，所以时刻都做好了送命的准备，只要这个重要的报能快些传回去，他们今天这三，哪怕全死光了都行。

换言之，如果传不回去，他们也只是白白牺牲罢了。

背后的那还在树上，这种时候已经过了程，就算他跳下来再骑马追来，应该也赶不上了，这次应该可以。。。。。。

他脑子里的思绪瞬间中断，整个瞪大了眼睛，手中一松，整个随之翻下马去，眼睁睁地看着马儿跑远，一只手下意识地朝着回家的方向伸出，手上青筋毕现，他的脸上满是不甘之色。

怎么会？

怎么会？

就在刚才，一支羽箭突然从旁边飞来，直接穿了他的脖颈，他这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见血水不断地从他喉咙里冒出，让他感觉分外的痛苦，整个死亡的过程，似乎还要一段时间。

他呆呆地看着这顶蓝蓝的天，白白的云，那曾是他们燕州世代仰望过的天空。

三个卫国的斥候骑着马从远处赶来，其中一跳下马，先伸手往他心处来了一刀，狠狠一搅，既终结了对方的痛苦，也防止被对方临死前的反击伤到。

再割下了对方的右耳作为战功的凭证，又再细细地查看了一番，确认无遗漏之后，地打扫了一番战场，他们便直接策马离开了。

成功地灭杀了一队凉国的探子，可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任何高兴和自豪的表，因为他们都清楚，也许下一次，就到他们被杀死，尸荒野了。

这或许就是斥候的宿命吧，看得太多，总是更容易受伤，不是么？

战场上的还有马革裹尸，光荣返乡的可能，可他们呢，或许永远都只是一伙微不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