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市（2/3）

整个藩镇从建立之初起，就只有一条主街，而且很是宽大，通畅无比，他们所走的这处，就是整个街道的起始处，至于街道的另外一，却被掩盖在浓郁的沙尘之中，隐隐约约的，看不分明，但料想尽应该就是出镇的地方了。

街道的两边，都是些已经碎坍塌多年的房屋，斑驳掉漆的墙面，倒塌断折的梁柱，没了瓦片，已经可见夜空的屋顶。

按说在这种死地，本不该有气才对，可诡异的是，在黑暗之中，却隐约可见一双双向外窥视的眼睛。

是，还是动物呢，亦或者根本就是当年枉死的冤魂们？

陆议目不斜视，闲庭信步地走在街上，丝毫没有被周围如同鬼蜮一般的景象所打动，反而好似此地的主一般，开始为冯鐵昇介绍起了这里的况。

“鬼市没有一个统一的主，来的这些，都是到了夜晚就忽然出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不管有没有达成目的，都会迅速地离开，宛如鬼魅一般，让抓不到踪迹，所以才被称之为‘鬼市’”

“在这里，有几条被大家都默认遵守的规矩，买东西的，绝不能问东西是打哪儿来的，更不能去打听卖家的身份，尤其是不能讨价还价，愿意买的，丢下钱拿走，不愿意的，就直接走，至于卖东西的，就没什么约束了，只要你能骗到给钱，事后家也不能来找你的麻烦，当然，这些个规矩，对于那些根本不用讲规矩的来说，自然就没有什么约束力了。”

规矩是被用来约束下面的普通，那些真正制定规矩的，以及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凌驾于规矩之上的，自然就不用管了，就比如远在京城的太子顾苍若是不高兴了，只需随意地挥挥手，这个现在看似繁荣的鬼市，也就会跟四周的风沙一样直接消散了。

“在这里，就只有一处地方是安全的，那就是用来存马的地方。”陆议继续开为其讲解道，“来往的，都是骑马过来的，可鬼市就这么大，自然不会允许每个都牵马在这里晃悠，所以在镇子里有一个地方可以存马，而且从未坑拐过，不少触犯了镇子规矩，走投无路的，也会暂时地去那里躲藏，现在时候还早，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吧。”

眼见陆先生竟然对这里这么了解，本就只是作为随侍的冯鐵昇当然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当下轻轻地点了点，一手牵着两匹马，静静地跟在陆议的身边向前走去。

前方道路的两旁，在那片废墟之中，一双双眼睛突然就冒了出来。

其中有好，也有贪婪，有嗜血，更有茫然，绪不一而足。

当他们从正面走过的时候，这些眼睛就会突然地消失，一等他们走过，马上又会冒出来，一个个盯着他们的背影，露出饥渴的表。

在那些倒塌的房屋之中，似乎真的潜藏了一些鬼魅也说不定。

陆议一身青衣儒衫，大袖飘摇，潇洒至极，对于周围的这些异状，他表现得毫不在意，只是默然前行，脸上更如潭池水，古井无波。

至于冯鐵昇，他就更是无所谓了，以他的本事而言，小镇里见不得光的这些蠢东西，要是敢来招惹他，顷刻间便可以杀个净。

路上风沙扑面，几欲迷眼，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走过了一大截，也没跳出来捣。

鬼市里的这些东西，背景身份复杂，尤其是这里难得地成了一个可以让每个都来自由做易的地方，这些本能的也不想坏这里的和平，若是新一来就被剥光了杀了，那谁还会再来？

经过了这么久之后，就算是他们也明白了细水长流的道理，不会竭泽而渔。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一次的利益似乎不是很够而已，这两，一个看着就没几两，另外一个嘛，虽然是壮实了些，但穿着也很普通，两个都没有包裹背在身上，难道是在袖子里藏着什么东西吗？

从外表上来看，唯一值钱的，或许就是那两匹马了，可为了区区两匹马就当街杀，多少还是有些不值当，就算要抢马，等他们出了镇子也不迟，更何况，就算是他们都明白，谁第一个出手的，那最后得到的好处肯定是最少的，说不准家临死一搏，反倒把你给杀了，到时候一身的东西，都给了后来，所以越是沉得住气的，才越是能收获得多，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就这样，两走了没多远，眼前便突然出现了一个相对完好的庭院。

院子不大，里面粗糙地搭着一个棚子，看样子是用作马厩的，里面的地上铺满了茅，食槽里也放了一些粗劣的，总之是聊胜于无吧，只是马厩里没有一匹马，连院子里也空无一，想来是因为还未到外过来的时间吧。

陆议就好似一个愣青一样，根本就没有提起任何的警戒之心，一路径直走到了院子的正门，然后伸手揽袖，在烂的木门上重重地敲了敲。

因为院子的围墙修得很矮，他们只是站在外面，不用踮脚都可以看到里面的况。

就见过了没多久，里面的厢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