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节(2/7)

“老连长”答:“根本不能,那时的保相当于现在的大队,是把四五个自然村整到一起。”

“这么说,当事算不上保长?”

“算不上。”老连长肯定地说:“别说是保长,连屯长也算不上。”

马文觉得该说话的时候到了,他把半截烟扔到地上,大声说:“你别听他说话,那时的刘屯就是一个保,刘宏达就是保长。”

两个外调员互相看了看,谁也没表态,听“老连长”反驳马文:“咱们都是那时候过来的,说话得实事求是,三十几户家能成立一个保吗?保长吃官府的俸禄,这个钱谁给拿?”

马文不示弱,瞪着眼睛说:“我是刘屯里外三新的贫雇农,最有发言权,我说刘宏达是保长他就是保长!”

马文的话被刘喜听得清清楚楚,他恨自己手里的火药枪是假的,如果能出子弹,他会用枪顶住马文的脑门儿。

“老连长”说:“你是贫农,我也不是地主,我给地主扛活的年比你多。刘宏达如果当过保长,我也不会保他,他只教过孩子,连屯长、甲长都没当过。硬把他推向敌哪一边,我看说不过去,别说现在,周文王那时候也不能这样。”

讯问者假装严肃,做笔录的不动笔,他俩互相递个眼色,又把目光投向“老连长”和马文,似乎很愿意听他俩争论。

马文说:“伟大领袖**教导对我们,啥事都要讲阶级斗争,要分清敌我,要站稳无产阶级革命立场,要和外地的革命组织联合起来。刘宏达被调查很多次了,矿上的都说他是保长,他一定是保长,让我打证明,我坚决站在你们外调员这一边,不能说话。”

刘喜看着马文嘻笑,手心冒着汗。

外调员对马文的话表现出吃惊,但做为政工员,他俩都有高度政治敏感和过硬的政治素质,惊诧在脸上一忽而过,展现在“老连长”和马文面前的是老练和沉着的表

询问者采取新策略 ,让马文和“老连长”一个一个地说,并要求他俩不许中间话。

问马文:“你说刘屯在解放前有多少户家?”

马文想照实说,但觉得不适合当前阶级斗争的需要,便向外调员夸大数字:“超过一百户。”

“老连长”想更正,外调员示意他先不要说话,他忍着咽下一唾沫,暗骂马文变成一条疯狗。

刘喜恨不得扑上去掐住马文的喉咙。

两名外调员同时盯住马文,做笔录的停了手中笔,非常严肃地对他说:“外调工作是对组织负责,也要对调查对象负责,你说得话必须真实,还要摁手印。”

“我懂。”马文说:“这点事儿,我敢负责!”

又问:“我们调查的对象在你们这当过屯长,是吧?”

马文答:“刘宏达不仅是屯长,还当过保长。”

做笔录的瞅着马文不动笔,马文生了气,喘着粗气大声说:“我说的话我做主,你们该依照我说的记。”做笔录的要说话,同伴儿摆手制止他,听马文继续往下讲:“上次外调的也不知什么事儿?来过好几遍了还让你们跑,左一次右一次的,净整麻烦。把刘宏达抓起来,小绳一勒,啥事不都结了!他当保长期间,没少祸害刘屯。”

王显富给牲添完走进屋,马文的话被他听见,这个老实本分的穷汉子觉得马文做得太过火,忍不住说了句:“做事不能太绝,没有的事别瞎编,自己豁出去了,也该为后想想。”

“老连长”觉得马文太过分,心里说:“刘宏达和他没仇恨,李淑芝也没抱他家孩子下井,是疯狗也不该往死咬刘强一家。”

刘喜想到马文会给父亲带来灾难,希望外调员不要相信马文,也希望“老连长”站出来为父亲说话。

“老连长”的嘴动了动,外调员让他过一会儿再说。

外调员问:“被调查的当事当了几年屯长,或者说当了几年保长?”

“五年,五年还多,什么屯长,就是保长!”

马文的话,外调员没有记。笔录者让马文在一旁抽烟,另一位问“老连长”:“马同志说刘屯有一百户家,是真实况吗?”

“不真实,顶多三十五户。”

问:“三十五户不能算做保吧?”

“不能算,连甲都算不上。”

外调员说:“据我们的当事待,他在刘屯当过屯长,时间不长,也就是半年左右,他待的真实吗?”

“不真实。”

做笔录的停下笔,很认真地说:“刘同志,看来我们当事隐瞒了事实,请你把当时的况详细提供给我们。”

“老连长”说:“刘宏达在解放前只是教孩子们念书,没见他当过什么官儿,他也没在刘屯当过屯长,有说他当保长,八成是因为他从小本手里要回孙广斌,他是豁出命和涉的。孙广斌没忘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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