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2/6)

跳动的身影。他把母亲叫起来,很兴奋地说:“看见没?淹死鬼出坟了,在鬼火前跳呢!”

瞎爬子说:“我眼睛不好,那么远我哪能看见?你对妈说,淹死鬼怎个跳法。”

“像跳舞。”

羊羔子听说过跳舞没见过,这句话是顺说出。瞎爬子当了真:“妖魔跳舞鬼唱歌是最不吉利的事,看来咱刘屯又要灾难不断了,唉!你爹好多年没音信,他可别遭什么难哪!”

羊羔子只顾看鬼火,没注意母亲抹泪。瞎爬子哭得很伤心,不知不觉地叨咕出来:“我是和你爸爸在大柳树下分别的,他这一走就不回来了,自打淹死鬼埋到大柳树下,我的心总是沉沉的,总想哭啊!”

羊羔子劝母亲:“你别老提过去的事,叫怪不好受的,就当我没爸爸。小时候咱都过来了,现在更不怕,有我养活你,保证饿不死。”

瞎爬子最不听这样的话,悲伤地说:“不能说你没爸爸,那会叫看不起。刘占伍没爸爸,没少让讲究,啥难听话都有。你有爸爸,说不定开春时就会回来。”

听了母亲的话,羊羔子生起孙胜才的气,他对母亲说:“你说稀屎痨坏不坏,他说我爸爸不会回来了,还跟我打赌。”

瞎爬子揉揉眼睛,揉出泪,小声说:“孙胜才不懂事,这话八成是听他爹说的。”

坟岗上的火见小,也看不到鬼影跳动,羊羔子回到被窝,趴在炕上问母亲:“你说孙广斌恨我爹回不来,是想什么?”

瞎爬子对着窗户,虽然看不见,也觉得外面比屋里敞亮,像是自言自语,也是告诉羊羔子:“你孙大叔是个好,年轻轻就打起光棍儿,难哪!”

“孙广斌不是好东西!一个光棍子,有事没事地在咱家门前转,我看见他就来气。”

瞎爬子半晌没说话,呆坐着,坐到羊羔子睡着觉。

羊羔子把看到鬼火的事说给老黑,想让黑大胆去坟岗子看个究竟,老黑没理这个茬。

老黑正忙着画三太爷,准备在过年时换几个钱花。

也不知从哪个朝代开始,刘屯迷信起三太爷。这三个四方大脸的像代表着三种动物的领袖,它们是狐狸、黄鼠狼和蛇。这三种动物都不凶猛,有益于类,而类并没有认识到它们是朋友,在惧怕它们的同时把它们看做迷惑的妖。供奉三太爷,是求三位大仙镇住他的臣民。

马向勇也因鬼火的事找过老黑,他用的是激将法,先是赞扬老黑敢在坟岗子睡觉,然后说:“坟岗子闹鬼的事在村里炸开了锅,弄得心惶惶。依我看有可能是为,甸子上有大垛,八成是阶级敌要放火。上级要我们除封建迷信,还有相信妖魔鬼怪,这是对伟大领袖不忠,也是对抗领导的事。你是村里胆子最大的,思想也比别进步,你要看不出实,以后就没称你黑大胆儿了。”

老黑没停手里的活,低着问:“你看见闹鬼了?”

马向勇连晃两下身子,肯定地说:“我亲眼看见的。”

马向勇看到鬼火后,先在自家屋里晃半宿,第二天又晃到马文家。他确实考虑到有坟岗子上点火,也经过认真琢磨:“能是谁?村里谁有这个胆量?老黑有,他不能去,以前去过,那是打赌混吃。现在淹死鬼把刘屯搅得不安宁,他不会没事找事。莫非是刘强?这小子没走远?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马向勇晃晃:“也不能说不可能,急了啥事都能出来,这小子敢在坟岗子点火,他就可以进村放火!”

马文不以为然:“这点事儿还不够伤脑筋,晚上你领几个去大柳树下看看,那不啥都结了。”

马向勇晃着身子说:“现在都怕摊上倒霉事,躲都来不及,没愿意去那个鬼地方。”

马文提示他:“老黑不怕鬼,让他去。”

马向勇脸上泛出一丝笑:“让老黑事,那得给好处,没有利,他才不起早呢!”

马文想了想说:“什么鬼火还是放火,都是事儿,把自家看好就行,甸子上的垛都是村里的,也没咱几捆,用不着心。”

马向勇停下晃动,心有不甘地说:“这么着,我到老黑家去一趟,说不定宋老黑会当一次傻大胆儿。”

老黑斜看着马向勇,觉得这个瘸子太险。那次从水里拖淹死鬼,就是马向勇把他举荐出来的,被朱世文强拉到小南河,一点儿好处没得着,眼看着老婆跑了。这次又鼓动他去坟岗子,老黑心里的气顶到脑门子,真想一掌扇过去。

在没成年之前,老黑打马向勇是家常便饭,自从马向勇搬回刘屯后,老黑改变态度,对马向勇烦而远之,这样做,马向勇对他又多几分惧怕。

老黑夜间没去坟岗子,白天偷偷遛一圈儿,看到淹死鬼的坟旁有熄灭的木灰,又见距坟不远处的垛下有窝,窝被捆堵着,也看出有刚刚动过的痕迹。

老黑回到家,仍然画三太爷,没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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