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 游走(2/2)

颂起佛经来,念了几声之后,他身后的碧被鲜血染红,最终这个铳骑兵两手合在一处,趴伏着死在了原上。

一个白甲被手铳打中了腹部,肚肠流了一地,他自知必死,但强撑着站在原地,两手握着步弓,勉力拉开,右手拇指扳指勾弦,用尽力气把弓拉满,心中默祷:“祖先灵在上,我今必死,叫我中一个尼堪大官,助我穿他的重甲,将其杀,这样虽死而无憾!”

满洲此时质朴无华,祝祷之后,这个白甲也没有想别的,他们的家都是尚武成风,儿子能走路就开始学习骑,这个白甲三十来岁,他的几个儿子都已经能杀猎物养活自己,家中尚有七八个汉包衣,他完全不必担心自己的身后之事,他将全部的气用来调整自己的姿和力气,在眼前有一个明显的汉将领,虽然胸甲骑兵们装束差不多,但将领还是十分的好辨识,为了叫士兵认得将领,战场上易于指挥,此时也是要付出代价。

那个将领又策马向前了一些,正在大声呼喝指挥,几个塘马和护卫簇拥在将领身边,令旗不断挥舞,也有塘马不停的跑出去传令指挥,这个白甲闷哼一声,重箭离弦飞出,正好中那个将领的胸

白甲遗憾的吐了气,他原本想面门,但腹部的巨痛还是影响了他的准度。

他慢慢跪下,最终趴伏在了地上。

中的正是王敬忠,这个老边军经验很丰富,在感觉到不对的时候歪了歪身体,想避开这支袭来的箭矢,但还是晚了,距离太近,箭矢穿了厚实的板甲,切开了他的衣袍和皮肤,然后到胸数寸,鲜血一下子就流淌了出来。

“不要露我受伤的事。”王敬忠眼前黑,他强忍着巨痛对身边吩咐道:“着第一营的营长暂代指挥。”

王敬忠说完便昏迷了,几个护兵流着泪将他往阵后送,大队副指挥刘景荣已经战死,只能由第一营的营长暂代指挥。

战况异常激烈,朵儿眼看着对面军阵又迫近过来,游骑也越来越多,已经不止眼前这些白甲,他下令几个中队出击,挡住左右侧更多的包过来的真游骑。

很多军官都面露紧张之色,虽然第二次装填完成,但们对的强弓印象太过刻,在同等距离下,骑铳的威力远远不及重箭,轻箭是没有什么威胁,但步弓出重箭对板甲的威胁都很大,而且铳骑兵也只有胸甲,有一些有护胫或是铁网裙,有一些就只穿着军袍,重箭中下肢的威力也很大,能轻松断骨骼,很多面门中箭,直接就死了,也有中喉咙,刘景荣便是其中之一。

在重箭袭击下,有效杀伤六十步以内的骑铳很无力,要以很大的伤亡才死后金的披甲兵,这还是铳骑兵披胸甲的况下,如果他们只穿绵甲或是无甲,那死伤简直不可想象。

也怪不得蒙古对上后金时简直不堪一击,他们软弱的骑弓根本不是后金步弓的对手,而他们的甲胄又十分稀少。

在这时又传来王敬忠重伤的消息,四周都是一片轰然。

战况如此不利的况下,军官的自信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现在是什么时候?”朵儿没有顾及即将到来的后金主力,而是询问起了时间。

一个参谋军官随身带着座钟,他低看了一眼,说道:“已经过了申时,快五点半了。”

“无妨了。”朵儿略有些难堪的道:“再有两刻左右就天黑了,这仗没法打了。吹号,令我军慢慢后退收拢,敌军也会是这样处理的。”

夜战是没有办法打的,先没有那么多照明的火把,就算有火把也不可能举火而战,如果在黑暗中混而战,难辨敌我,只能是胡挥刀,弓箭和火铳都失去了用处,而如果掌握不好距离,弓箭的用处杀伤就很难及得上火铳,夜战的话,吃亏很大。

果然,铜号吹响之后,真那边也吹响了喇叭,双方的将士开始在游斗中逐渐脱离对方,最终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