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1/4）

下坠

她在大街的扶手栏上已经坐了很久。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盯着那幢高层大厦的玻璃门。直到眼睛开始发花。初秋的阳光很温暖，象一只柔软的手抚摸在脸上。雨季刚刚离开这个城市。

空气仍然湿。她听到树叶上残留的雨滴打在皮肤上的声音。饥饿使她的感觉异常敏锐。也许眼睛都会灼灼发亮。一切应该正常。她相信她的运气会比乔好。

乔最后一天离开是去丽都。她还在家里休养。乔对着镜子仔细地涂完黑紫色的红。她的嘴唇就象一片饱含毒汁的花瓣。

乔说，老板打电话来，今天晚上会有台子来看跳舞。我明天回来买柳橙给你。

然后再去看看医生。

她走后的房间，留下一地肮脏的化妆棉。象白色的散尸体。一个月后散发出腐烂的气息。

她等了乔整整一个月。终于确信乔已经消失。

她们是在机场认识的。乔那天穿黑色的Ｔ恤和旧旧的牛仔裤，戴豹纹边框的太阳眼镜。素面朝天，象个独自旅行的大学生。象所有跳艳舞谋生的孩，在白天她们总是冷漠收敛的样子，看都懒得抬起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乔会注意她。乔执意问她是否去上海。她的袋里除了机票已经一无所有。

她说，她去上海找工作。海南在夏天太热了。

她们坐在空的候机厅里，喝冰冻咖啡。夜航的飞机在天空中闪烁出亮光。

然后乔的手指轻轻地抚摸她的手臂。她转过脸去看乔。乔冷漠地注视着她的嘴唇。

乔的手指象蛇一样冰冷的游移。

乔说，你跟我走。她近安的脸。你是否想清楚。乔的手贴着安的皮肤开始灼热。

她闻到乔呼吸中的**的芳香。然后看到乔的脸上，左眼角下面一颗很大的褐色眼泪痣。

她们在浦东租了一间房子。乔去丽都跳舞，每天晚上出去，早晨回来。整个白天乔几乎都是在漆黑的房间里睡觉。快下午的时候，才起来吃点东西。或者出去逛逛街。安去丽都看过乔的演出。她穿着鲜红的漆皮舞衣，在铁笼子里象一只妖艳的野兽。男冷漠地视线在黑暗中闪烁。在他们的眼里，乔仅仅是一个别的象征。

安局促地站了一会。混浊闷热的空气终于让她无法呼吸。

那天早上她不愿意让乔碰触她的身体。

乔伸手就给了她一个重重的掌。乔非常生气。乔歇斯底里地咒骂她。把盛着冷水的杯子砸到她的身上。乔披散着长发，泪流满面，身上只穿着一条薄薄的睡裙。

终于她平静下来。她说，安，你不了解。

有时我们是无能为力的。她抱住一言不发的安。她亲吻安的手指。你可以选择我或选择另外一个男。但你无法选择生活。

这样的争吵常常发。她已经习惯。

乔不喜欢男。乔的内分泌失调，脾气异常躁。

乔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白天睡醒的时候，在房间暗的光线里亲吻她的肌肤。

一寸一寸，温柔缠绵。她说，只有的身体才有的清香。其实是某一类植物。乔问她，你是否过男。她说，过。

他应该已经结婚了。做了父亲。开始发胖。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才1４岁。

是非常英俊明亮的少年。了他整整1o年。终于疲倦。乔说，有没有做。

她说，只有一个晚上。预感到自己要离开他了，所以想要他。整个晚上不停地做。

是他大学毕业的那个夏天。想把自己对他十年的恋都在一个晚上用完。没有了。

乔看着她。两个的眼一样的空。

她在阳光下换了一种姿势。等待的男还没有出现。

她已经守候了他一个星期。

整个上午，她只吃了半筒发霉的饼。

乔的消失使她又回复一贫如洗的状态。她费力地咽着水，想去除喉咙中余留的霉菌气味。她不知道那里是否长出绿色的绒毛。

她的白色棉布裙子已经洗得发黄。走进百货公司的时候，她的脸色因为长时间的隐匿而苍白。但一个小时后走出店门，她有了一张无懈可击的脸。蔷薇般的胭脂，珊瑚色的红，还有眼角隐约闪烁的银。

这些都是化妆品柜台的试用装。服务良好的小姐为她进行了试妆。而她的挎包里只有几块硬币。

说谢谢的时候，她在小姐的眼里发现了某种轻蔑。但是这无法影响她的心。

在大街的群和阳光里面，她感觉自己还是这样年轻。青春如花盛开。虽然能够温柔采折的已经远走。整条大街散发着物质沸腾的气息。贫穷是一种可耻。乔说过，我们应该有很多钱，安。如果没有，有钱

就可以。就这样她们在里起伏。她们象路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