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廷议（2/2）

童卿奏请出兵，众卿可有对策？”

满朝文武，半数都是目瞪呆，都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要对辽国用兵。

百年来大宋渐兴盛，百姓安居乐业，到得宗之时，国库富足非常，赵佶才有资本这般挥霍无度。为何大宋能如此富足，和平无战事显然是起了最大的作用。

太宰郑居中回过心，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童贯蔡京，哪里还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出得几步便道：“启奏陛下！澶渊之盟至今百余年，兵不识刃，农不加役，虽汉唐的和亲之策，也不如我朝的安边之策。如今四方无虞，却要冒然毁约，恐招致天怒怨。且用兵之道，胜负难料。若胜，国库必乏，民必困；若败，遗害不知凡几。以太宗之勇，收复燕云，两战皆败，今何可轻开战端！”

赵佶听得郑居中言语，眉一皱，也不答话，只去看童贯。

童贯早有应对，看了看手中的笏板，开又道：“郑太宰此言差矣，檀渊之辽，与今之辽，岂可同而语，今之辽，内政腐败，外敌强横，正是内忧外患之时，先帝夙愿，便是要收复燕云，我辈岂可不遵，如今正是机会，收得燕云十六州，往复汉唐之雄风。

陛下本我明君，雄才伟略，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从古至今，居安不思危者，哪朝哪代不是落个凄惨下场，如今我大宋能有明君在位，岂能不开疆拓土，奠定万世基业。

何况燕云，本就是汉故土，陷于蛮夷多年，我辈若是不思进取，放任华夏之民于水火，如何能面对列祖列宗。”

“童太尉，童枢密，你巧如舌簧，可不闻自古圣贤，皆是信义为本，檀渊盟约在前，今若是背信弃义，又如何面对天下道义。若是再起战端，于我大宋子民与战火，又如何面对我大宋先皇列祖。”郑居中已然有些激动，便是在他心中，这般开战，实在有违道义，更是拖累国家于水火之中。

童贯听言，轻轻一笑，看了看笏板，扬起左右看了看说道：“背信弃义者，非我大宋，实为北辽，我大宋与西夏战，近百年来，辽暗地里兵马钱粮援助西夏，何曾记得檀渊之事？此番我大宋刚败西夏，兵峰正盛，起兵燕云，燕云之地旧民，必然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必然马到功成，何来郑太宰说的子民于战火。”

郑居中临时面对，哪里说得过童贯准备许久，便是只得赶紧左右去看，用眼示意旁出言。

蔡京见得此时，上前一步开来道：“郑太宰言语也有些道理，为国为民计，句句真挚。童太尉话语更是极为有见地，为社稷千秋，为华夏一统，为后代子孙。依老夫之见，即便要开战端，也要与直同盟，共伐辽，才是万全之策，今廷议，是否攻辽，待后再谈。便是这直之事，可先行派使节去商谈一番，才可定夺与辽之战。诸位以为如何？”

满堂反对开战者不少，摇摆不定者更多。却是蔡京一语，便把这个事看似拖了下来，以后再议。众皆想着童贯今话语，必然是准备许久，仓促来谈，也没有一个反击的言词，蔡京出言调停，正是时候，皆是点称是。

蔡京此言，看似极为有理，却是已然把这攻辽之事往前推进了一步。显然蔡京童贯早已商量得极为透彻。以开战之事来开局，最后以与金结盟之事来结束。

似乎还没有开战，却是这开战与否，便是用这结盟之事能不能成来决定，已然达到了战略上的胜利。

赵佶更是点说道：“蔡卿说得有理，兵事凶险，不能轻易而起，且看直如何，来再议。”

便是这一，廷议还在继续，却是这大宋联金的事已然定妥，往辽东联金的使者便是这原来的辽国光禄卿马植，也就是赵良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