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成妃第64部分阅读（2/7）

暗的意识又复苏了些，命不该绝她便也只好挣上一挣。

“有劳怀王了。”她叹息着，眼下宫中有发疯的胡舒儿、敌我不明的亦欣姑姑，还有落寞的林暮烟，可她鬼门关转了一圈出来竟要远离这满是是非的宫中了。

“怀轩墨！你未禀报便私闯朕的寝宫、私探朕的嫔妃，你该当何罪！”门传来荣锦桓的喝，紧接着一个明黄的身影绕过屏风而来。

若芸不由自主提了气，这一吸气让浑身都疼得颤抖起来。

荣锦桓一眼便瞧见她张着眼，此刻她脸色好了很多却呆呆的瞧着帐顶，他方才怒的色忽而变得欣喜，急切道：“你醒了！”说着几乎是拨开怀轩墨，直接坐到了床边。

一跟进来的宫见此状，纷纷缩着脖子、远远侍奉着。

怀轩墨不动声色的闪到一边，慢条斯理道：“皇上金玉言吩咐我医治，何来私闯？我正要去调整药方，告辞。”他语气波澜不惊，毫不理会他的态度，悠然而出。

第一百六十七章 皇恩如故

“若芸，你可真醒了？怀王果然是医，你中这等剧毒也能醒来。”荣锦桓早就把方才生气的缘由抛到脑后，紧紧盯着龙床上的，又喜又后怕，见她目光呆滞，忙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若芸听他一次唤自己的名字便心中微滞，随后脆闭眼不去看他，生怕言语出错，天子生气、又如那怒一般将她处死。

“你们都给朕下去。”荣锦桓见她如此略微尴尬，出声屏退了宫，看着她又开始变差的脸色，俯下身轻声道，“这儿没有别，你告诉朕，谁害的你？”

若芸猛的睁眼，胡舒儿那疯狂的脸霎时间在心中窜出，这次胡舒儿离谱的行为让她直觉整个事没那么简单，胡舒儿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却落了胎，按理说她受了刺激再受唆使不是不可能……

她张了张，却轻轻的摇：“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手却在锦被下攥的紧紧的，荣锦桓要查谁去永安宫，不仅会查出胡舒儿，还会查出林暮烟，苦无证据何苦牵连进林姐姐。

看着她为难的色，荣锦桓却懊恼不已，犹豫着握上她挪开被角伸出的手，再次放轻了声音道：“是朕没顾着你的身子，以为区区鞭笞涴衣不过是小惩大诫，只想着后续如何发落你，谁能料想你会因此害病……朕当时是气糊涂了……”他支支吾吾的，握着她的手冰凉，微微颤抖起来。

她抬眼瞧见许久不见的荣锦桓满是胡渣不说还很是憔悴，双目的凹陷又布满血丝，内忧外患不知怕是几没有合眼，听他从未有过的温言软语，心中的不安与戒备才略微放下。

“放走荣亲王、任袭宫的确是死罪。不仅如此，佯装受袭、劫走公主也是我的主意。”若芸轻轻的说完便闭眼，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什么？这事居然是你……”荣锦桓气结，瞠目结舌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末了却重重的叹息，用古怪的语气道，“这就是为何你提前向朕建议张余赴边关一事？”

若芸对上他冷然的眸子，点了点。轻声道，“皇上圣明，现在赐死我还不晚……”说着便挪开视线。

“你……”荣锦桓目光倏变，但见她有气无力、苍白受疼的模样竟只摇了摇，道，“你先告诉朕，你为何阻止逸轩篡位、又放走了他？”

若芸不敢去看他，想了许久勉强坐起了身，靠着他移过来的软垫，缓缓的道：“焦躁心急、刚愎自用。无论是姚华山还是宫变，他虽有不忍，可为了皇位终于不择手段却任唯亲，这样的荣亲王如何镇的住天下？”她说着，语气竟有些颤抖。定了定才又道，“且他为了皇位竟能派暗杀皇上。自古残害手足登上皇位的明君也有不少，却往往心有愧疚从而一生抱憾。他有恩于我不假，但我不想他得江山而失之、害手足而悔之。”

“可是朕，也要处死他。”荣锦桓毫不客气的指出这一点，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若芸咬唇不语，细细想着竟略有颤抖。才轻声道，“我原本以为皇上非杀他不可，因而我犯下弥天大罪后皇上震怒、要置我于死地。可如今我还活着，皇上又并非会轻饶叛党、拿国祚儿戏之君王，故而我在此斗胆问皇上，倘若不是我私自放走荣亲王。你可真的会杀了他？”

荣锦桓目光突变，沉声道：“依你之见？”

“皇上这么问，我便已心中有底了。”若芸苦着，垂下去，“我斗胆猜测。皇上改为毒酒执行可能有诈，顺手想把余党一网打尽是真，却不料我会参与其中，也不料荣王爷会这么顺利出城，城外又有接应、一路顺畅。”她现在才知，荣锦桓为何怒不可遏，只因最不该出现的出现了，如何能不怒啊……

“那你为何宁可死，也要救他？”荣锦桓的语气缓和下来，握着她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

“我欠他良多，曾起誓永不与他为敌，他若因我而死，我便有违誓言，且他救我、怜我是真，我也不忍看他死……”她和盘托出，再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