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平安夜围巾（一）（2/2）

——除了支援“革命事业”，足以在上海滩过上花天酒地的土豪生涯。

故而，常凯申第一次来到欧阳安娜家中，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尽管作为革命党，他还是北洋政府的通缉犯，但在上海租界，国中之国，北洋政府并无执法权。身背闲职的齐远山，哪怕穿着北洋军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管沏茶待客。

想当年，海上达摩山灭门案，齐远山也是嫌疑呢，遭到公共租界与青帮的双重悬赏追杀。如今他已是欧阳思聪的婿，通缉令一笔勾销，一笑泯恩仇。

这两年，常凯申在上海也有所耳闻——有位秘的投资家，以某基金的名义收购了不少产业，包括黄金地段上的黄金物业，近年来价格竟已翻倍。革命党加青帮的身份，让他手眼通天，买通各方面关系，终于查出竟是前青帮老大欧阳思聪之。

他寻思这位欧阳安娜，必然是继承了其父的秘密遗产，更继承了欧阳先生的生意脑，便携带厚礼前来拜访，希望与她合伙经营证券生意，为革命为青帮打下一片江山。

升级做了妈妈以后，安娜再也不是小姑娘了，早已看穿了常凯申的心思——不就是拉她去炒票吗？

欧阳安娜淡然一笑，送给常凯申一句忠告——上海证券市场，投机远大于投资，不少一夜富，更多则是一夜产，黄浦江上携手跳水的，南京路上排队跳楼了，比比皆是。

她说了一句西洋的谚语：“上帝欲使灭亡，必先使疯狂。”

常凯申不以为意，吃了个软钉子，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