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鹰头女神（一）（2/2）

有各的妩媚，也各有各的凶狠。

阿幽仿佛看到了长大后的自己。

“鹰”向九色俯冲而来，但被密集的鹿角阻挡。鹰嘴撞到鹿角，清脆的金属之声，如果是或猛兽的脑袋，早就被拧断了。

“海东青。”

秦北洋呼唤出另一个名字。

“海东青就是鹰镇墓兽？”

阿幽躲在他身后问道，秦北洋全贯注地手握十字弓，九色替他阻挡镇墓兽的攻击，他在等待海东青的绽。

忽然，他听到一阵咿咿呀呀的笛声，不，箫声，还是不……至少不是幻觉。

何方丝竹？

秦北洋一回，只见阿幽举着一支竹管。比起笛子略微粗壮，管长一尺八寸，尾部有个翘起的弧度，不像笛萧那么笔直。阿幽持此器如持萧，竖管对准樱桃小嘴，外切，竹管上有数个孔……

一回看到阿幽吹奏乐器，音色苍凉辽阔，在地宫又显得空灵与恬静，仿佛整座大墓的幽灵，皆尽为之而沉醉，一晌贪欢。

果然，九色与海东青的战斗停止了，两只镇墓兽似乎都在享受阿幽的独奏。

尺八。

秦北洋认出了这种乐器，他在本京都读书时，常听寺院里的僧吹奏，盘腿坐于竹林上，溪流畔，吹出平安时代与隋唐的风流。

此物本是唐朝宫廷雅乐，本遣唐使将之传东瀛。不想宋明以后，尺八在中国被笛萧取代，几近失传，却在本发扬光大。中混血的僧苏曼殊有一首诗作脍炙：“春雨楼尺八箫，何时归看浙江？芒鞋钵无识，踏过樱花第几桥？”

秦北洋注视着吹奏尺八的阿幽，脑中却仿佛掠过一个男的声音：“镇墓兽，传诸商周先秦，喜宫商音律，风雅丝竹。”

这个声音来自两年前，自己失踪了一百天的那个梦，或者说，在梦中被他遗忘的那部分。

梦，在天国的梦，点点滴滴都鲜明起来了，是谁对他说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