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正文番外(二十)(2/3)

“可李玄耀信不疑,这就是最关键的。”是他自己走了不该走的路,谁都没办法阻拦他。

他甚至也只是遗憾着有朝一将他的命了断的,并不会是自己。

李玄耀曾经对他做过的事,对阿若做过的事,甚至对李媛翊做过的事,他都历历在目,记的清清楚楚。

恨意也埋在心底。

李玄耀冒犯的是萧家的权威,萧家会给他教训,不必他出手做什么。

在将要经过北城的城楼的时候,晏既到底还是停下来,往城楼上走。

他们只是要在庐江城里短暂的休整几而已,这里并不是他们的目的地。

游目四顾,对面的城楼之上,并不见他心中踟蹰徘徊的佳身影。

举目远眺,更是只见一片疮痍,“阿媛,你还记得长安的模样么?”

于他而言是相比于太原更加的故乡,于李媛翊而言,应当还是很陌生的。

故乡云水地,归梦不宜秋。他们要往长安去,一路都有战事,有百姓要安抚,等他们终于到达长安的时候,应当是冬了。

李媛翊望着对面的城楼点了点,尽管那不是长安的方向。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长安,比狄道城要热闹许多。”

她只是小时候去过几次,住在长安的晏府之中,姑姑家里。

若是没有这场战,她应该也会在长安住上许久,直到搏到一个“前程”,嫁给一个对陇西李氏而言,对父亲而言有用的儿郎。

晏既终于轻轻笑了笑,这是他从听闻殷观若又成了梁帝贵妃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是为了他梦中的长安。

“从前的长安城,的确很热闹,尤其是夜晚。”

金紫少年郎,绕街鞍马光。晓寻花去,春风带酒归。少年郎的一点烦恼,实在如同春雨落于地面,顷刻间了无痕迹一般不值一提。

“我和琢石总是在一起,有时候带上眉瑾,驸马便耐心地陪着她,同我们一起去郊外跑马。”

从长安城中一路疾驰,见燕姬二八弹筝坐,千树垂杨拂酒楼。

春服薄装棉,游宴不知厌,呼鹰遥过灞陵桥。

那一阵一阵的笑声,不知道长安郊外的猎户家与浣衣少是否还记得。

应当不记得了。连梁宫都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耕镜,冯逾化为尘土,还有谁会记得呢?

满眼青山恨西照。长安不见令老。

“我也还记得,从前我住在长安姑姑家的时候,几位表哥总是不在家,那时候还没有阿柔,我就只能陪伴着姑姑。”

她甚至都怀疑晏既记不记得有她这个曾经到他们家做客。

他都起的很早,不是进宫去了,便是同他的好友一起出了城,早出晚归,披星戴月,便是城外的农或是城中的商贩都没有他忙碌。

也有的时候,他就住在宫里,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根本就不会回府来住。

看见戴花的小娘子,又是不能捉弄的表妹,他毕竟总是要躲开的。

“那时觉得府外的一切都有趣,便总是不想着回家了。”

即便长安的一切都不好玩,他也不喜欢呆在府里。那时候他年纪还小,不快的感觉萦绕在心中,不明白是为什么。

宁愿在宫里受宫规约束,也不愿意看他父亲的脸色。

后来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南征北战,他也的确没有时间呆在家中了。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喜欢殷姑娘了。你要去看她,对不对?”

她只是听姑姑偶然提起过一句而已。她那样早就喜欢他,注意着他,又怎么忍得住不去了解他的喜好。

她知道城西有一棵槐树,槐树一旁有一个院子,而这个院子里住着他心的姑娘,她却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个姑娘就是殷观若。

晏既的笑意温和,似乎也并不惮于旁向他提起这件事。

“当年我去城西的时候,似乎都不知道我去那里做什么。”

“而今时过境迁,倒又像是都知道我去哪里做什么,探望的是谁了。”

因为谁都知道,那不过是他少年时一个绮丽的梦。世家子弟与平民之,不过是话本里的故事。

京城游子,驰宝马、飞金鞚。旧游浑似梦。多少燕莺意,都泻、玻璃瓮。

也谁都不知道,他们彼此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还能走到昨,走到迫不得已的今

暮雨丝丝,已然消散在夜色之中。烽火灭尽,华灯初上,她从晏既的伞下走了出去,轻轻触摸着城砖上的苔藓。

“其实我很羡慕殷姑娘,不光光是因为她得到了将军的意。”

她羡慕她的生,总是有璀璨光彩。

尽管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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