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止疼(2/2)

是并不大的,或者也不算。就在他新受的箭伤附近,为鲜血染红。

这个位置不止有她留下的一处疤痕而已,还有一处更宽却薄的伤痕,是剑伤。

观若的手指抚过这一处,心里有一个声音,“晏明之领兵攻打阳翟城,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她取来了净的巾帕,不知道该先拭去她脸上的眼泪,还是先擦去晏既胸前横流的鲜血。

她伸手去擦晏既身上那些已经涸的鲜血,它们温顺地化在了巾帕之中的温水里。

晏既伸出手,揩去了她眼角的泪,他比她更手足无措。

她想她是又上当了,他从前就这样诓骗过她一次。给她看他流过的血,要她可怜他,不舍得离开她。

更会骗,是因为有比男更丰富的感。

“别哭了,只要你在这里,我就不会疼了。”同样的话,是从前痴小儿话。

他是否也对今席上,那朵盛开的白玉兰说过?

也许是她淋了雨,雨水还不曾离开她的身体,酒意顷刻化在了雨水里,化在她独自闭门于绮年殿中的那些夜晚。

她与他之间的誓言她已经违背过一次,不能违背那些夜晚里她对自己立下的誓言。

已经洒在他的伤上,她为他仔细地缠着纱布。

“只要将军好好用药,这几不要动气,不要纵马疾驰,伤不要裂开,慢慢地便不会疼了。”

寄希望于她是不现实的,她不会永远地做他的止疼药。

战争不止,他也就会不停地受伤,所以他的确该去寻别的药,能永远正当地陪伴着他的药。

就像李夫之于他的父亲晏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