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娥——正文番外（七）（3/3）

为路旁的少年郎所见，不自觉多看了几眼，并无轻浮之意。

这是她永远也不会拥有的经历。

晏既散漫起来，站也不好好站，“正经？如何正经，不如你教一教我？”

“罢了，我和你说不到一块儿去。”伏珺转过了身，坐到了窗下去。

这一面的窗户靠近院墙，平不会有走动，因此晏既并没有将它关上。

窗下一枝梅花，偏屋中暖气，枝条几乎伸进了窗户之中。

梅花，又是梅花。她望着它，一下子想起了从前在梁宫中的时候。

她和那个的集实在太少了，好像一件一件回忆过去，便已经是有梅花开放的一年又一年。

身边所有亲近之，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她成熟的要比他们都早一些，心里其实都将他们看作弟弟一般。

而她第一次看见冯逾，便是在上书房之外的梅花树下。

他与以一块玉佩做赌，吟梅花诗。

温文尔雅，成熟睿智，和她身边所有都不一样。

可那时候仅仅也只是有好感而已，连亲近之意都不生。

后来她在宫道上遇见他，似乎也总是冬。梅花清气流动在空中，温润如玉的少年走过。

她看着他，一年一年。

慢慢地从从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成了忠国忠君的臣子，逐渐变成了护怀孕妻子的丈夫，再也不曾那样展颜肆意欢笑过。

她并不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她知道他和安虑公主，便是世上最好的一对鸳侣。

便是间无路到仙家，也当以魂梦访天涯。碧落黄泉，回转世，是他们应该在一起。

她只是始终觉得有些遗憾罢了，觉得有些歉意。

她本是娇娥，不是男儿郎。可是她每一次见到他，都是男子，没有机会给他看一看她本来的样貌。

她总觉得对自己慕的，不应该存有任何的欺骗。

尽管她的感，不过是一段无疾而终，永远也不能对任何言说的暗恋。

“其实你刚刚走出来的时候，神态很像年轻时的姑姑。”

是晏既的话语，重新将她从过往的遗憾和喟叹中唤了回来。

她望着他，等着他说下去，“都过去好些年了，我有时候做梦，还是梦见我连路都不太会走的时候。”

“那时候姑姑还很年轻，同后来比。”

有几年她老的很快，速度让心惊。是大皇兄和阿翙都已经不在了的时候。

“那些片段都记不太清楚了，母亲带我进风藻宫，我走路还摇摇晃晃的，努力地朝着姑姑走过去。”

他从小就喜欢姑姑，就像是喜欢自己的母亲那样。

“姑姑也朝着我走过来，便是这样缓慢的步伐，仪态万方。”

他记得凤藻宫里的青砖地面，记得博山炉中苏合香的气味，记得凤座周围的那两只翟凤，因为后来他都常常能够同它们重逢。

模糊的是姑姑年轻时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