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一曲（2/2）

“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香脸半开娇旖旎，当庭际，玉浴出新妆洗。”

“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珑地。共赏金尊沈绿蚁，莫辞醉，此花不与群花比。”

观若细细听来，是李易安的一阕《渔家傲》。

上阙以玉出浴形容梅花的玉洁冰清，明艳出群，即物即。

下阙在月夜下饮酒赏梅，月色玲珑透剔，使暗香浮动，疏影横斜。再以绿蚁金樽辅之，实是间快意之事。

这已是观若在长生殿中听见的最应景的一首歌了。其实与崔晔方才的一曲也堪相配。

每到冬，总归都是咏梅咏雪咏佳。寂寂寥寥，朝朝暮暮，吟得梅花俱恼。

这一曲歌罢，长夜不过堪堪过半。

萧翾举起酒杯，与殿中共饮，而后很快站起来，“今夜虽是除夕之夜，该与卿一同守夜而至子时。”

“只是我实在已觉疲惫，力不似少年，便还是先行散去吧。”

观若一早便发觉了萧翾今的神不对，她能坐到此刻，或许已经是极限了。

她站起来，殿中众自然也不敢再坐着，一同举起了杯中酒。

除夕一过，很快便是春，算是提前共祝春朝。

观若不知道萧鹇与萧鹮如何想，总归她也已觉疲倦，想要早些回绮年殿中去了。

不知袁音弗是否还在等她。

只是事与愿违，萧翾很快又道：“阿若，你随我来。”

长生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