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一章 战后（1/2）

这场战斗持续了两天两夜，一拨倒下去，又会有新的士兵冲在前方，以他们的血，来换取这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一直等到战场都清理的差不多了，晏既才终于令传信，迎留守在原来的军营中的那一小拨马城。

伏珺骑马走在队列最前，观若和蔺玉觅共乘马车。

因为穆犹知和蔺玉觅曾有过节，便被安排，和裴氏的那位七小姐一同进城。

马车行至安邑城城门之下，观若听见了高世如的声音。

她掀开了车帘，抬望着城楼上。

高世如一身孝服，如同伏珺曾同她描述过的那样，在两军对垒的时候慷慨陈词，呼吁城中百姓站在她这一边。

如今所有的战斗都已经结束了，她还要收拢城中百姓的心，让他们不要抗拒晏既和李玄耀的士兵，让他们相信他们往后的生活还会是平安无事的。

高世如仍然在痛陈着留守安邑，此时已经成为晏既刀下鬼的裴伽。

说他不忠不孝，设计谋害嫡兄与嫡母，亦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她居然将这件事也说出了，不知道是她的打算，还是晏既的打算。

也许是他也不想将一个还没有出生的、甚至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孩子作为他的工具。

就像是在青华山时，对待梁帝的那个孩子一样。

他是用刀剑来取胜的将军，从来也不屑于用这些小手段。

蔺玉觅同样望着城楼上的高世如。当年高世如从长安出嫁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

看热闹的小孩子。

“原来长安城中的景阳郡主，桃花郡主，生的是这副模样。”

相传高世如年少时曾经生过一场奇病，她的父王雍王爷在她屋中摆满了桃花，她的高烧才终于退了下来。

不知道此时蔺玉觅中的‘这副模样’，是哪般模样。与她心中所想相比，又究竟孰美孰丑，可有她心中半点风华？

蔺玉觅这样想，城中的百姓大约也是这样想。

高世如曾经是梁朝最为高贵的郡主，梁帝要她嫁到河东来，于河东百姓而言，是这个已然腐朽的王朝，仍然将加恩于他们的征兆。

她在河东百姓心中的形象甚至还要更高于从前河东之地的主的裴沽。

观若一路望着窗外，不少胆大的百姓站在街道两旁士兵围成的防线之后，听着她说话，不由得泪沾衣襟。

安邑中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为防还有没有清除净的裴氏余孽，或是自以为正义的百姓出，街道两旁站满了晏既的士兵。

观若眼前的形，已经是清理过战场之后了。

可就算是清理之后，也没有办法消除掉那种遗留在每个经历过的心中的痕迹。

烧焦的房屋要被推倒重建，地面缝隙中的血腥或许洗刷过十数次，也仍然不能让路过的完全忽略。

有那么多死去的，心里的伤痕不会愈合，仇恨是无法消除的。

蔺玉觅伸手，将观若撩起的车帘放了下来。她的绪也是低落的。

在平阳城的时候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想要张望外面形的是蔺玉觅，此时却换了过来，她劝着观若。

“殷姐姐，不必再看了，再看会忘不掉，会做噩梦的。”就好像她始终记得梁宫里的惨状一样。

观若收回手，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王朝兴替，最苦的总是百姓，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她忍不住叹了气，回过来，目光却只落在马车的地面上。

“等到了裴家，我和将军说，让我们仍旧住在一起，好不好？”

她已经开始挣扎着想忘掉她方才看到的一切了。晏既已经拿下了安邑，他们很快就可以结为夫妻了。

若是必须要说一些什么，她只能说起这些闲事。

蔺玉觅点了点，“殷姐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会陪着你的。我们一起走到薛郡去，去见我们憎恨的。”

蔺玉觅心里的恨也是没法消除的。

比起她和观若之间的感，终究还是心里的恨更浓烈，也更重要一些。

这样没什么好指摘的，观若却又忍不住意兴阑珊起来。

“殷姐姐，我从前总是在想，若是我没有进宫去，如今是不是就不用做什么俘虏，可以跟着我父亲往薛郡去。”

她苦笑了一下，“但我想穆贵告诉我这件事唯一的好处，便是让我觉得自己劫后余生了一次。”

她们家所有的子都没有逃脱蔺士中强加给她们的命运，她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

“我还能坐在这里，还有余力同别，其实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她握住了观若的手，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