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故事 第三部（25）（4/9）

会来。我们呼吸科的合唱已经排练好几次了，我一次都没

来过。

我说：「不错，不错，刚才大家唱的很好，音准、节奏都不错，领唱的王医

生和张护士吐字清晰、气息稳定，就是副歌部分的和声音色还不够完美，个别

的声音有点突兀。」我谦虚地对亓说：「亓老师，我讲的对不对？」

亓老师脸上微微一红，似乎在大庭广众之上第一次和我说话，我这么认真严

肃的和私下的幽默多简直不搭边，让她似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对对，咱们勇院长很专业，刚才点评得也很到位。」亓老师一瞬间恢複常

态，赶紧说到。

「大家伙继续好好练啊，我们这次比赛一定要保二挣一。大家想想，有这么

漂亮的美老师教你们，你们再唱不好，可就太丢了。」我说完，大家集体哄

笑。

离开排练室，孙莉赶紧跟到门外，似乎要向我汇报什么事。其实她问我晚上

是不是回家吃饭，我说是，然后离开了。

一直忙到6点半我才回家。

一进家门，孙莉就在厨房说：「哥，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我换好拖鞋，走进厨房，从背后抱了抱孙莉。孙莉正在品尝汤的咸澹，已经

洗过澡了，身上透出沐浴露好闻的香味，发髮也盘了起来，少的诱惑一下子

冲进鼻子。我突然想起同样是盘起髮的亓来，那黑色的连衣裙下遮挡住的雪白

的丰腴的身体，现在在哪儿呢？我的下面竟一下子有点硬了，夏天裤子薄，孙莉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反应，有点着急地说：「哥，我在做饭呢。」

我哈哈一下，亲了一下孙莉的脖子，说：「我洗澡去了。」

洗完澡，穿着大裤衩坐到餐桌边，孙莉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清蒸白鱼、酱

河虾、清炒大白菜、油炸花生以及冬瓜海带排骨汤，香的米饭，让我水

直流。我招呼孙莉坐下，抓起筷子狼吞虎咽。孙莉倒是慢慢品尝，一边瞅着我。

除了应酬外，我平时甚少喝酒，在家里也不抽烟。

「我这个吃饭的样子是不是有点不够文雅？」我抬看看孙莉。

「没有，没有，我觉得你吃得越香，就越说明我做的菜好吃啊。」孙莉拢了

拢额的髮。

「嗯，确实好吃，比外面的饭馆里好吃多了。外面的饭馆尽是些猪油烧的菜，

油腻不健康，还是家里吃得香、吃得好啊。」我三下五除二吃完饭，坐到沙发上

休息。

孙莉给我泡上茶，打开音乐，我则躺在那一边听音乐。孙莉最近淘了一盘古

典吉他和小提琴的二重奏的cd，是一组帕格尼尼的作品，非常适合一个安安

静静的倾听。我则是把它作为背景音乐，一边听一边琢磨着第二天院里的一些事。

收拾好碗筷，孙莉看我好像在思考什么事，就准备去书房複习。我说：「来

来，陪我说说话，聊聊天，你去英国读书的事已经定了，不要再那么认真了，英

语到了英国半年就能过关的。」孙莉乖巧地坐下来，被我一把揽过来躺倒在我怀

里。

我轻轻揉着孙莉的髮说：「下个月底你就要去剑桥读书了，我已经让春给

你买好了机票，等舱的，长途旅行不能累着。」

说着我竟然想起自己上大学那会儿，坐着绿皮火车，哐当哐当近四十个小时

去到南方的一所大学读书。其实南方那所大学离老家也就不到一千公里。春运回

老家时，车厢里挤满了，上个厕所都要好半天，有些同学甚至被我们男生托

在顶上才能挤进厕所。好不容易回到家，晚上躺在床上，感觉身体还是在哐当

哐当的。后来工作了，刚开始几年一听说长途出差要坐火车皮就发麻，不管是

硬座还是卧铺，心里总是抗拒着，那种哐当哐当的声音在我的大脑中留下了难以

磨灭的创伤。

我把这段往事说给孙莉听着，她竟有点哽咽留下了眼泪。

我继续说：「现在，我们生活确实变好了，高铁四通八达；到达欧洲的最远

处的英国也不需要四十个小时。甚至可以躺在沙发床上，睡一觉就到了。」「所

以啊，幸福是奋斗出来的。你这次去英国读书，虽然没有经过学考试，直接攻

读博士学位，但还是要懂得感恩，不是说要感恩于我，而是要感恩这个时代。是

这个时代给了你机会。」说着，说着，我自己感觉都有点伤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