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她的军团」＃３（7/8）

比较不那幺聪明……好啦，讲笨蛋会更好理解……对笨蛋来说，还能把握的事物才是最珍贵的。

啊啊，又想起了那些不幸阵亡的部下们。

得打起才行……「即使是现在，也有好多遗憾不断在发生。

」我让麻掉的双腿悬在床舖外伸展，十指扣的双手也跟着往外推，四肢感觉到一阵微弱的酥麻。

我一面发出诡异的声音，一面站了起来。

「好──打起！要很有地活下去，才对得起死去的同伴！」茱莉亚还是用她文雅而冷静的动作起身，不过平静的声音中却多了分感：「是的。

今天也让我们好好加油吧。

」「嗯！不管会碰上什幺事，都要一鼓作气把它摆平！」伴随着思念与回忆燃起的劲宛如火焰般在我的体内燃烧，热气化为游走全身的力量，让我整个都兴奋了起来。

茱莉亚看到我热血沸腾的样子，接着笑笑地说了：「那幺，首先就来检讨那七十九张作战报告书吧。

」七、七十九张……！§英格丽曾这幺说：战场上的士兵们只能选择战死或累死。

战技与运气都到位的士兵往往能从最为猛烈的战场中活下来，她们肩负起巩固战线的重责大任，却也必须在幸运之眷顾下目送身旁的同伴们一个个离开，那是相当残忍的折磨；相较之下，战技与运气缺一甚至缺二者就比较轻鬆了，她们毋须忍耐度如年的痛苦时光，哪怕只是跟着大批马围歼弹尽援绝的敌军，死也会化为不知打哪儿来的流弹，在冲天叫喊声中宣判某的死刑。

每每历经一场激战，总有三、五名躺在病院接受褒扬的士兵，她们可能只受了点皮伤甚至四肢完好，却因为崩溃而必须从前线退下。

任何都有其极限。

拥有的实力与运气愈好，那个就愈有可能被推上她的崩溃边缘。

当急遽转变的现实来临时，正是某个崩溃的时候。

因此……时间来到下午一点钟，快要崩溃的我总算与茱莉亚一同战胜了邪恶的战后报告书。

本来倚墙放置的矮桌被拉到地板中央，加上两张座垫、一叠报告书，準备就绪后，恶战旋即展开。

茱莉亚写的报告书几乎无从挑剔，通常我只需将她编写的一个部分看完后，补充一些事项即可。

然而光是这样，就佔去了大半时间。

当我看完关于战前部队调动的四张资料，茱莉亚已经把她说要更改的三张报告书都修改好，并且开始着手修改后面七十张里，将近一半让她觉得应该有瑕疵的部分。

我们的工作速度非常迅速，而茱莉亚的速度说是速也不为过。

乍看之下，即使眼前有堆积如山的工作，也能在几个钟内通通搞定。

但我必须强调──这只是乍看之下。

一般也许对这幺多的内容改个一遍、两遍就心满意足，勤奋点的或许三遍。

可是茱莉亚在这六个小时内不停地修改、修改、再修改，好像怎幺改就是不满意，于是又提笔加上补充，笔尖敲在纸张上的咚咚声宛如恶魔的叫声。

在我好不容易赶完七十九张报告书后，茱莉亚忙碌的修改也总算告一段落。

当她笑容可掬地将满满二十一张补充资料给我时，我整个都瘫在桌子上，扶着发晕的额，一边碎碎念着一边接下那来自地狱的报告书。

这额外的补充花了我更多的时间。

新的诠释或重点被安在逐刻淡忘的页面中，有时我得反覆看个两、三次，然后与茱莉亚讨论它的内容是否合宜。

通常，补充的部分要有七成以上具有全新的价值──或说是概念，我们才会将它编书页中。

若不足，我们会把整理出来的重点写在原有报告书上，在角落写下好几句的注解，甚至贴上半张补充。

遇上几乎与原文重覆的补充资料时，茱莉亚会独自陷沉思，然后着手写一则新的补充，再与我讨论。

除了上厕所与用餐时间，我们几乎都在赶这分报告书。

除此之外，只有在茱莉亚下楼更衣、领早餐的这段空闲，可以稍稍放鬆绷紧的经。

茱莉亚端着一块圆形托盘回来时，我还未感觉到半点食慾，这可能与才刚看没多久的报告书有关。

两块手掌大的三明治、两杯柳橙汁，还附上两对可笑的刀叉。

茱莉亚决定先吃饱再继续工作。

我看着她抓起三明治、咬下一，于是也拿起我那一分。

两片全麦吐司、尚算新鲜的生菜、经过整齐且小气的切割的火腿片与起司，与其用刀叉在盘子上将它们切烂，不如直接用双手抓住，像个饿死鬼那样吃还比较美味。

用餐完毕后，早晨的肚子虽然被嚼烂的食物塞得饱饱的，却没有那种「啊──好幸福」的感觉。

沉静了一会儿，茱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