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平南】（113）（2/4）

不要管我！」穆桂英似乎已经打定主意，咬着牙轻轻地道。

「那怎么行？」石鉴焦急起来。

「石先生，若你还认我这个不成器的元帅，便最后再听我一次可好？」见他死活不肯照办，穆桂英的语气不由地有些焦急起来，「待你见到黄峒主，烦请转告，峒主之大恩大德，桂英今生恐怕难以为报！」「这……」石鉴终于明白过来，穆桂英要以身救，更要用自己，把敌远远地诱离黄峒，以换取迁隆寨的暂时太平。

这或许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可是要用他毕生敬畏的元帅来做换，心中却有一千个一万个不舍，睿智如他，却不知一时该如何劝解。

「走！」穆桂英又重重地说了一声。

石鉴一跺脚，只好跪了下来，地三拜，遵照着将令，收拾起马，慢慢撤了下去。

「石先生！」穆桂英眼看着石鉴真的要走，心里好像又有许多事放不下来。

「元帅还有什么吩咐？」石鉴问道。

「你……你见到了黄峒主，他要是问起本帅的下落，便称……称本帅挂念儿，单骑追杀残敌而去，不救出儿，誓不回山！切记，务必将他拦在半路，不能西进一步！」穆桂英的诸多牵挂，不知该如何从中表达，只是没来由地吩咐几句。

「末将记下了！」石鉴感觉泪水很快要从眼眶里涌出来，差点没一狠心，下令将侬智高兄弟父子三，一并剁成了泥。

可如此一来，金花小姐势必也命不保，穆元帅难免会因此而怪咎于他。

若是金花一死，元帅恐怕也不甘苟活了。

穆桂英辞别了石鉴，又把目光投向远处。

天知道在多少里之外，同样的兵荒马，其间还有被俘的杨排风身影。

之所以甘愿在得胜之后缴械，不只是为了儿，也为了那名跟随她十几年的忠仆。

看到黄峒的全部撤去，侬智光这才松了一气，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手中的朴刀，颤得比侬继封更加剧烈。

侬智高向前一步，拱手道：「穆元帅，此番饶命之恩，如同再造，从今往后，凡大南国治下臣民，见到元帅旗号，必然避退三舍，绝不锋！朕这便将小姐双手奉还……」说着，伸手想要把杨金花从马车上拉起来，还给穆桂英。

不料，侬智高拉了两次，却发现杨金花好像被钉在了马车上一样，纹丝不动。

他不由地心下好，扭望去。

「二哥，你这是要什么？」侬智光颤抖的手依然把朴刀紧紧地搁在杨金花的脖子前，不肯松手，见侬智高伸手来拉，大声问道。

「三弟，家放了我们一条生路，自不该恩将仇报，快把儿还给家！」侬智高道。

「哎呀！二哥，你可真糊涂啊！」侬智光说，「穆桂英这母狗的儿在我们的手上，难道你还怕她真的会杀了我们不成？」侬智高道：「三弟，朕当然不会相信她现在会要了我们的命！如果她真有这个心，又何必喝退麾下的千军万马，单独与我们对峙？」「现在不会，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如今她不过是儿在我们手上，投鼠忌器，这才有所顾虑。

但若是数之后，她与狄青联手，陈兵于横山寨外之时呢？这一次，请恕臣弟不能从命！」侬智光说。

「父皇，三叔说得对！我们不能放走那个娘们！」侬继封在旁也附和着道。

「二哥，我知道你要当天下的王，不能行背信弃义之事。

今这件事，你便当作不知，不要问，也不要手，全给我这个当弟弟的来办！」侬智光说。

侬智高本以为今能逃出命，已是万事大吉，却不料自己的三弟和太子，想要在败中取胜。

不过再回过来想想他们的话，也是不差。

就凭着刚才战场之上，穆桂英的那副凶恶煞，恨不得当场就要了他的命，现在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不由地只能默认下来。

见二哥不答话了，侬智光更加来了兴致，提着朴刀朝穆桂英迎面走了上去，刚才的害怕劲儿，现在已经被他换成了耀武扬威的得意劲儿，直直地站在穆桂英的面前，喝令道：「母狗，见了主，还不赶紧跪下？」穆桂英色一变，脱而出：「你说什么？」侬智光二话不说，忽然抡起胳膊来，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骂道：「贱，难道你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跪在本王的脚下摇尾乞怜的样子了么？别以为你今朝重披了战甲，模样，能够耀武扬威了，骨子里依然是那条唾弃的母狗！」穆桂英被着突如其来的耳光扇得眼前发黑，金星冒，差点没反手一拳朝着他的要害处打去。

可是抬一看，自己的儿还被架在刀脖子下，只能又暂且忍了下来。

在黄峒里住了几，邕州城里的屈辱和凄惨，在黄守陵的温下，已经被渐渐冲得淡化起来。

假以时，她或许会忘记自己曾经的大元帅身份，同时也会忘记自己受过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