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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芏子，你的招标书，做得怎么样了？”“唉，别提了。

”羊芏子叹了一气，“我按照正常成本，把标的算了个1000元/平方米。

可是，我听说，庾明和孙区长内部计算的成本是600元/平方米。

这一下，我看，我这公司没希望了……”“庾明这样做，有点儿不像话啊。

”处长大姐听到这儿，开始挑拨离间了，“‘棚改’的成本核算，本来是地方政府的职责。

他作为一个企业的，赞助点儿钱也就可以了。

怎么就真枪实弹地上了？”“说是为了老百姓的利益，让他们能买得起房子！实际上老百姓买房子管你事。

”羊芏子恨恨地摆楞着脑袋，“处长大姐，我现在很被动。

你有什么好办法？”“子仕啊，幸亏你今天找我来了。

”“老领导”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即问道，“最近，有件大事儿，你知道吗？”“什么大事儿？”“省里从中央争取到了400亿软贷款。

”“软贷款？”“是呀。

”“这软贷款……与‘棚改’招标有什么关系？”“关系大着呢。

”处长大姐压低了声音，启示他说：“听吕市长说，如果拿到这笔钱，就会把它投在‘棚改’上，这样，棚改的补贴就会大大增加了。

”“嗯……对对对。

”羊芏子一下子听出了门道，“看来，我们介‘棚改’工程，挣的是中央的钱，市政府再不会拖欠工程款了。

”“芏子，你这样分析，就对路了。

所以，你呀，一定要想方设法中标。

”“要是这样，我该怎么做呢？”芏子仕又讨教了。

“你呀，还是要……把自己的标的降一降。

然后，再探一探别的标的。

”“唉……大姐呀！”羊芏子听到这儿，眼睛露出了一丝迷惘，“投标书都是保密的。

我在招标办又没有朋友；怎么能把别的标的探出来呢？”“想办法……雇！”“雇？”芏子仕懵懵的，不知所措。

“芏子，你应该这样做……”处长大姐瞅瞅黑牛，将嘴凑到了他的耳边。

傍晚时分，夜幕笼罩了喧哗的城市。

招标办公室门路灯下，停下了一辆出租车。

车上，下来两个，其中一个是黑牛。

另一个，是穿了花夹克衫的。

“老弟，我怎么能躲过守卫呢？”黑牛看了看周围的，悄悄问了一句。

“我一开门，你就闪进去。

”花夹克衫告诉他，“这老儿一喝酒，眼睛就不好使了。

”“这事儿，心惊胆战的，就像***做贼一样。

”黑牛嘟哝着。

“呵呵，这……本来就是偷吗？”花夹克衫微微一笑，“喂，你穿的是什么鞋？”“运动鞋。

”“嗯，还算内行。

”“就是这儿吧？”黑牛看了看门前挂的大牌子，问道。

“是。

你别慌，我先叫门。

”“喂，张师傅，开门。

”花夹克衫敲起了大门。

“谁呀？”里面有问。

“是我，楼上办公室的。

我拿点儿东西。

”大门自动打开了。

“我上楼，马上就下来。

”花夹克衫进了大门，黑牛紧跟在后面闪了进去。

“我给你开灯呀。

”守卫室里的说着。

“不用不用。

我自己开。

”趁黑牛窜上楼梯的工夫，花夹克衫打开了楼厅里的灯。

守卫往外看了看，一看只有花夹克衫一个，放心地坐下了。

一道手电，照亮了“档案室”三个字。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哎呀妈……这儿森森的。

”黑牛嘘了一气，浑身哆嗦起来。

“我说打电话告诉你。

你不相信，非要眼见为实。

好吧，请看吧！”借助手电的暗光，花夹克衫撕开了一套封好的投标书。

“哪一页是‘商务标文件’？”黑牛小声问。

“我这不是在翻目录嘛。

”“对，就这一页”“好好看……看清楚啊。

”“商务标报价：595元/平方米。

”黑牛念了出来。

“行了吧？这是你们那个标段最低的价格了。

”“清单呢？老杜还想要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