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2 它之二（3/4）

它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体渐渐融化。我走上前，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放在它的胸上——明明有抓住实物的感觉，却没有“软”或“硬”的感觉，不是温热也不是冰冷，而是没有温度。更没有心跳，仿佛这就是一个空壳。让我觉得，是“江”掏空了它。

血色体正在从它身体的每一处缝隙涌，就像是有意识有生命地，进这个身躯。

然而，它并没有死。

它的身体还在抽搐，有一种很强烈的“正在虚弱”的感觉。我甚至还可以听到它的呻吟，这个时候已经微弱得听不出到底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绪。但是，从只言片语来看。应该还在尝试反抗。它似乎有一种机制，让它即便处于这样一个世界，这样一种状态下，仍旧可以和五十一区中继器进行驳接。不过，我想，这大概就是五十一区提前对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做了功课吧。毕竟。五十一区就在拉斯维加斯旁边不远，要说美利坚政府完全没有想法，完全没有动作，谁都不会相信。

事实是，另一个高川给我留下的印象中。如今五十一区中继器的控制中枢，曾经以另一种形态，在拉斯维加斯中继器前身的瓦尔普吉斯之夜中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同时存在于一个地区的两台中继器，它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比纳粹月球中继器和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的。只是，为了中继器安全，五十一区反而有可能故意削弱这种联系。但在关键时刻，对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中的自己提供支持，仍旧是可以设想的况。

这么想的话，似乎在理论上，可以利用它作为转接，反向侵五十一区中继器，进而回到末幻境中。

另一方面，虽然这个中继器世界也面临着极大的恶意和末的挑战，但作为“真实侧面”的一个理论，就是不会有任何一个侧面会比其他侧面更早崩溃。这就意味着，哪怕我回到末幻境中，以“末”为终结，去观测其他世界的变动，只要末幻境本身还没有达到这个结局，其他世界自然也不会提前达到。

不同的真实侧面，时间线也许会有所不同，时代、背景和生活也可能具备很大的差别。但是，“末进程”本身，就是一个放之皆准的程表。在末幻境中所能感受到的恶化程度，放在另一个世界，例如病院现实和这个世界中，也应该是相等的。

差别仅仅是，达到这个末进度的过程中，所具体发生的事件。

如此一来，哪怕暂时中断在这个世界的冒险，而转往末幻境，也大致不会对这个世界的造成太大的变动——虽然这么想，但是，我无法确定。

而且，利用“江”的力量，反向侵五十一区中继器，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也完全不可把握。无论如何，五十一区仍旧在对抗纳粹，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他们利用中继器所做的事，或多或少，都能拯救末幻境中的不少。倘若，因为非法侵而导致中继器出现负面反应，进而造成整个五十一区防线的崩溃，反而会让于心不安吧。

我将手从它的胸抽回来。

下一刻，它的样子就像是打上了马赛克。不消片刻，马赛克现象就侵蚀了整个意识态世界，唯有我看自己和这些红色的体时，才是正常的。

即便如此，我仍旧没有多么强烈的感觉，例如“世界要崩溃了，自己要受到伤害了”之类，完全没有。

我掩着左眼，那来自于“江”的痛楚和恐惧，比“眼前的一切都将崩溃”更有实在感，也同样更让我产生一种被淹没于海的寂静和安宁。

黑烟之脸和它已经彻底消失，四周什么都没有，黑暗中那仿佛有什么怪异要跳出来的感觉，也仿佛被擦除了一般。我无法立足，开始下落。但因为不存在参照物，所以，更像是一种被某种力量向下拉扯的感觉。

我似梦似醒，有一些资讯，以“想到”的方式，出现在脑海中。但却足以让在接触的第一时间，就相信这些事是真实的。

那是，它的记忆……

有太多驳杂的东西，却根本没有一样东西，可以证明“它”存在过，反而，是不同的回忆，大部分是极为痛苦、伤心和绝望的事，最终。这些成为了黑烟之脸。其中有一些在身份意义上很特殊的物，例如一些天才，一些秘专家，乃至于还有先知，以及代号为命运之子的男。而“它”，似乎就是“他们”作为同一个个体时的形象。其中到底是如何转换、结合与驱动的，完全不清楚，但毫无疑问。中继器和身为控制核心的“红衣玛利亚”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

网络球似乎没有察觉到，被称为“命运之子”的男。所起的作用就在“它”诞生的时候，就已经展现出来了。那是一个看似极为偶然的机会，但却又是一个极为关键的转折。最终，诞生出来的“它”，似乎完全达到了五十一区“天门计划”中的预期，成为支撑五十一区中继器力量的“三原色”之一。

虽然利用中继器的后门进行对接。让五十一区可以对拉斯维加斯中继器进行更加直接的涉，但为了安全考